“不答复吗?”他一笑,松开我,转过身去,声音变得苦楚:“明音,在你的内心,一万个宇文泰也比不上一个独孤信是吗?到底是他刻在你身上的陈迹太深了。”
我答不出来。他恨我了,已不肯再见我。
我无从辩白。我摆荡过,软弱地,不忠地摆荡过。
细论起来,本来都是从面前这巍峨气度的宫殿开端的。
撇了头在一边,不说话,亦不看我。
宇文泰点点头。
他的嘴角出现残暴的笑,手中拎着那两片残破的白帛:“不,明音,我不会等闲让你分开。我那里都不会让你去!你只能呆在聆音苑里,直到老死的那一天!”他回身,就着大案旁的烛火,将它付之一炬。
我抱起他,紧紧抱在怀中。这个几近要了我的命的孩子,直让我心如刀绞般疼痛。
我气愤。何故如此阴晴不定,出尔反尔:“你已经不要我了!”
我仰起脸,看着殿顶上冰冷的横梁。泪水凉凉地滑落,一发不成清算。
我遇着昔日倾慕相爱的恋人,软弱地想要和他重温旧梦,以赔偿这失散十多年的思念,和当初被迫离散的不甘。
邕儿又哭着追上来,想要抓住我,却一下扑空,跌倒在地上,一手却紧紧攥住了我的裙角。
我只往里看了一眼,心已经跳得要炸开了。
我看着他冰冷砭骨的眼神,那眼中没有昔日里的和顺,他像看一个恨之入骨的仇敌,是同那一天一样的眼神。
以后子贵母死在本朝成为常例,后宫产子将为储儿,其母皆赐死。因此后宫妃嫔大家自危,怀了身孕也想方设法弄掉。导致皇嗣残落。直到宣武帝时才拔除了这个残暴的轨制,生下太子的胡氏是以活了下来。以后她毒杀了本身的儿子孝明帝,尔朱荣借端进入洛阳,乱世真正开端了。
“我没有负你。我孤负的人是他,向来都是他。”我流着泪悄悄说。
如何答他?
算是谎言吗?我毕竟差一点真的同如愿南下了。
眼角稍稍一抬,暴露不屑和挑衅的神采。
她仿似看不见我普通,轻巧地从我身边走过,走到宇文泰面前,娇滴滴说:“太师,冼儿亲手做的红枣羹呢。”
我扬起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但是他又埋头于手中的奏折,不再有其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