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俄然问:“你和宇文泰有孩子么?”
一晃间,一只手挡在我面前。那手冰冷凉地透着寒气。我下认识去抓,却忽地不见了。
她的脖子被弓弦绞断了,惨惨地半挂在肩上。她要一手去扶着,头才不会掉下来。
她目光清澈地谛视着我。
她一笑:“我来看看你种的葡萄。”
她十六岁嫁给天子,大统元年被册为皇后,伉俪豪情非常好。她糊口俭仆,从不吃山珍海味,只穿旧衣服,不戴金饰。传闻在后宫里仁慈刻薄,深得嫔妃宫人的尊敬和天子本人的信赖。但是她亦是个命苦的女人,和天子生了十二个孩子,却大多早夭,只要太子和元戊活了下来。
我望着他的背影,葡萄酒芳醇的滋味还在口舌间盘桓。设想着他喝到这酒的模样,那于黑暗中各自彷徨的两个灵魂,在在这囊酒中,或可相逢。
我问:“现在的皇后不是茹茹的公主吗?为何茹茹还要来犯?”
宇文泰让她到如此地步,她却说宇文泰是一个父亲。
“明音。”乙弗氏在身后唤我。
我再张眼去看,那小兵已不知去处,秋苓阿姊却来了。
“师父如何晓得?”我咬唇,苦衷被人点破,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