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连续都出去了。父亲走在最后,他神采庞大地看了我一眼,关上了门。
天子闭上眼睛,说:“此次,只怕即便平乐君已经婚配,也要再嫁!”
他转过身说:“长安此次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倔强。如果我们允了前提,他们将和我们共伐三荆,平分地盘。不然……挥师南下。”
祖父和父亲对他非常客气。一半因为我即将嫁他,另一半,大抵因为他一向是天子极其正视和一向想留住的高朋。
到了家中,家里的人已经都晓得了这个动静。此时都聚在家里,群情纷繁。
祖父又病倒,大师都不敢再提旁的事惹他发怒悲伤,只轮番服侍在侧,经心照看。
“祖父,明音不明白您的意义。”
“禽兽东西!!”祖父闻言大怒,一个巴掌打了畴昔。也不知他那里来那么大的力量。邹臻的脸上立即显出几条红印。
但是他再哀伤,也比不过我现在的无助,失措与彷徨。我伏倒在地,哀要求道:“主上,明音已有敬爱之人,与他情深似海,明音不肯嫁……”
邹榛也拉着我笑着说:“mm别说气话。现在我们这一大师子加官进爵的都是源于这桩联婚。你若不嫁,触怒了皇上,我们可如何办?又要做回那不入流的芝麻小官么?”
因为认了家门,我便住进了邹府。独孤公子已上门来拜见过祖父和父亲,又遣了媒人来,商奉迎年后便来下聘,蒲月间正式娶我过门。
大师立即慌了神,临时撇开这事,七手八脚将祖父抬进屋里,奉侍了好一阵,他这才幽幽醒来。
父亲皱着眉头,说:“本日朝议,皇上俄然封了你为平乐君,又加封爹为十七班①开府仪同三司、加凌阳公,祖父封了永陵公,另有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兄弟,也都加授官职,一个封了八班秘书丞,一个九班太子庶人,连你归天的母亲都追封了凌阳公夫人。明日就会有黄门来宣诏。皇恩俄然如此盛隆,又没有任何由头,爹心中不安啊。”
“祖父,但是我只想嫁给他,只想和他在一起。我不肯去奉养别人。”我低头垂泪,眼下窘境要如何破局?
我心头一跳,直觉不好,但还是恭谨回道:“请主上示下。”
我想起之前黄门的警告,回道:“臣见过主上。”
此时他高坐在御榻之上,手中拈着一串佛珠,对我说:“你就是邹明音?”
我前思后想,患得患失,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落空!
这时只见黄门又取出一封圣旨,尖着嗓子念叨:“宣――凌阳公、平乐君殿前侍驾――”
我满心等候和欢乐,觉得渴慕的幸运终究触手可及。连每日临窗的思念都成了甜美的期盼。
邹椿却说:“阿姨和阿兄说得没错。并且我传闻那宇文泰现在刚过而立之年,就已手握长安大权,势头微弱,是鲜卑人里一等一的风骚豪杰。怕不是将来,那长安的天子他也做得。到当时,阿姊不是成了正宫皇后,垂范天下?嫁给他远比嫁给独孤信要强。阿姊需得衡量利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