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
回想,又是回想,明天到底是如何了?都赶上回想记念日了么?
水冰汐含笑点头,略显怔忡的看着萧寒的背影消逝在楼梯口,半晌,回过神来轻声道:“樊川城外赠食之德,永不敢忘,他日如有机遇,必当结草衔环,倾力酬谢!”
“我……”
存逃亡悬一线之时是面前的男人开口告饶保下她一命,并用本日如许一模一样的帕子为她擦拭伤口流出的鲜血。
如此竭诚的问候,如非至情至性之人是装不出来的,看她的神态语气并不像是认错人,萧寒正成心探个究竟,但转念想起夏侯君晟叮咛的事,心念一转笑问道:“女人如果真的熟谙鄙人,可否奉告鄙人芳名?鄙人定当铭记五内,今后永不再忘了,如此可好?”
萧寒“嗯”了一声,回身仓促拜别,临到楼口蓦地转头看向水冰汐笑道:“此处是非之地,女人不成久留,你还是快回家吧。”
水冰汐语塞。
水冰汐淡淡一笑以帕拭血:“我没事,感谢公子美意!”语罢伸手在鼻翼两端穴道悄悄的按了按,临时止住鲜血外流。
罢了,人的影象本身就是一个几次强化的过程,而人生,多多极少都是会被一些人忘记的罢?
流年似水,沧海桑田,五年时候,光阴给她的是一段刻薄的生长,给他的又会是甚么?这么多年了,她还记得当年阿谁亲手为她拭血的少年,可他呢?他是否还会记得,当初樊川城外救下的阿谁寒微乞怜的小乞儿?
若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这拯救之恩又当如何了偿?
五年之前,她还是个乞丐,樊川城外因不慎反对夏侯君晟车驾而遭夏侯君晟鞭挞。
“我……”
“末将恳请君上,不管这孩子犯了甚么错都放过她吧!”
这些年来她一向留着那方巾帕,为的就是相逢之日还可报恩吧?
萧寒道:“水冰汐,水冰汐……”低声吟诵两遍,笑道,“好个水冰汐,女人公然人如其名,冰清玉洁。鄙人记着了!”顿了顿复抱拳道,“鄙人俗务缠身,不宜久留!若女人伤无大碍,可否就此告别?”
萧寒半天得不到回应,略显难堪的拍了拍面前魂不守舍的女子。
“你……还好吗?”
水冰汐怔怔的看着方帕上清秀的萧字,这应当是出自一名斑斓的女人之手了,一样的丝线,一样的针脚,一绣就是那么多年。而他,一用就是那么多年。
水冰汐俄然就想起五年前的樊川城外,她也是如许看着他消逝在城门口。所分歧的是,五年前,他是去为她买包子,而五年后,他却连她是谁都不熟谙。
水冰汐怔了怔,高耸的开口,才晓得有些话想来轻易,说出来却不是那么轻易的。
他公然是记不得她了。
“女人!”
也罢,岁华如流水,谁会记得谁?他记不得的事情,她记得便好。
方帕上绣的只要一个字:萧!
怪不得面前的男人从背影到长相都似曾了解,本来是他,竟然是他。
十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
“小丫头,拿着这点钱走吧,分开这儿,越远越好,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处所!”
水冰汐没想到这么多年未见,再见面却又仓促分袂,心中一时有些感慨,不觉叹道:“公子既然有事,小女子不便久留!公子请自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