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骏点点头,也不起家,兄弟三人不欢而散。
半夜时分,万籁俱寂,只要更夫巡夜的更漏之声穿街过巷,覆信悠长,?34??上行人断绝,洛阳城乌黑一片,临晋侯府当中,杨骏的书房倒是灯火透明,“三杨”正围案而坐,神情庄严。杨珧和杨济都是五旬摆布的年纪,和杨骏长得有几分类似,都是神清气朗,颌下长髯。杨济深沉,杨珧直率,此时正听着杨骏侃侃而谈:“前朝陆逊评魏明帝曹叡考语是:选用忠良,宽科罚,布恩德,薄赋省役,以悦民气,当此朝堂剧变之前,为兄若能为宰辅,当师法先贤,行此仁政,广收民气,二弟、三弟,如再有你们互助,兄弟同心,今后的朝堂将是你我兄弟三人的天下。”
杨柯还是不紧不慢:“父亲和两位叔父以外戚的身份,居伊尹霍光那样的要职,把握大权,帮助皇上,前代辅国重臣,在周朝有周公召公,在汉朝有朱虚侯东牟侯,都是皇室同姓,没有异姓大臣专朝政而能吉庆善终的。当今宗室有被天子亲信重用的大臣,藩王权势也在鼎盛之时,天子若天不假年,新皇再继位,朝堂内怀猜忌之心,外树亲私翅膀,朝局变数无常,我杨氏当务之急非立国平天下,而是立品以自保无性命之忧啊,孩儿有两策,可保杨氏一门。。。。。。。”
杨柯神情沉稳:“请父亲和两位叔父满饮此杯,就当孩儿先行赔罪,孩儿有一番妄言想一吐为快。”
杨济谛视杨柯很久,杨柯面色安静,目光通俗,如古井波澜不兴,杨济俄然大笑着拍着杨柯的肩膀:“后生可畏,杨氏后继有人了。成大事者当以求贤为首,明日我派两个门下死士到你府入耳令,此二人一为原太谷关都尉,一为河西巨寇,都曾犯下重罪,后为我所救,收录门下,忠义可托存亡。”
“哦,你有何策可抒难局?”
杨济一向都沉默不语,听了杨柯的话,神情微变:“大哥,你先不要斥责,且听听柯儿的来由是甚么.”.
杨济眼神一亮,仿佛不熟谙似得,重新到尾打量着杨柯,欲言又止,沉吟很久才摇了点头:“从长计议吧。。。。。。。。。”
“大哥,二哥志不在此,你也别指责二哥了。”杨济见杨珧宽裕,便开口解劝。
“朝堂之上大变期近,后党夺权,藩王侧目,父亲进退失据,居安不见危,被宰辅权益一叶障目,误判局势,祸事将至,刻不容缓了,叔父既已看破迷局,为何不设法解之?”
“猖獗。。。。”杨骏不等杨柯说完,勃然大怒“竖子晓得甚么家国大事,当着你两位叔父的面,真真是妄言,还不快退下。”
杨骏面沉似水:“老三,小孩子是胡说八道,你如何也出此沮丧之言啊,我们兄弟三人恰是该克意进取的时候,大丈夫当弘毅任远,岂有行百里半九十的事理。”
杨济微微一笑:“用人之道,求之于势,不择于人,你要本身渐渐体察。”
“皇上不是采纳了你的请辞了吗?”
杨骏沉下脸来:“大胆,当着二位叔父的面,你又胡言乱语了。”
杨济用探听的目光看着二人:“两位兄长,弟感觉柯儿这番话并非妄言,而是很有见地啊。。。。。”
“国度大事,本不容小辈置喙,但我杨氏已危如累卵,孩儿不得不犯上切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