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乱世太平王 > 第五十二章 出世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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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三家的游移的看看杨柯,又看看串儿,串儿鼓励的点点头,郑三家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不止:“只要能为我男人报仇,小妇人水里火里都去得。求朱紫大慈大悲为小妇人伸冤,小妇人和全村的长幼都给您老立长生牌位。。。。。。”

“有大人先生,以六合为一朝,以万期为斯须,日月为扃牖,八荒为庭衢。行无辙迹,居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所如。止则操卮执觚,动则挈榼提壶,唯酒是务,焉知其他?”銮铃叮当,拉车的非马非牛,竟然是一头鹿,鹿车穿行在蜿蜒的村道之上,行人纷繁侧目。刘伶翘着二郎腿躺在车上,旁若无人的一口酒,一句诗。一名仆童扛着一把铁锹跟在车前面,边走边嘟囔:“先生倒是欢愉了,回到家主母又该惩罚我了,出门前还再三交代不让先生喝酒、不让先生喝酒,我能拦得住先生才怪。。。。。。。”

“你懂甚么,在你家先生眼里,盘古开天辟地到现在不过是一朝,日月不过是我的门窗,八荒之地不过是我的天井,我以天为帐幕,以大地为卧席,自在安闲,除了喝酒,另有甚么事能入你家先生的法眼。”

杨柯为刘伶杯中续满了酒,双目炯炯的看着他:“竹林七贤为司马氏所不容,分崩离析,嵇叔夜被杀,阮嗣宗虚与委蛇,王、山、阮、向之流醉心功名入了朝堂,终究各散东西,唯有伯伦兄非真好酒,而是托酒避祸,不肯同流合污,以是柯才认定七贤当中,先生才称得上是真正有德有智的真君子。”

年青人指了指刘伶身后的仆童道:“先生赶路罢了,带着个貌似无用的铁锹,必有深意。”(伶常乘鹿车,携一壶酒,令人荷锸而随之,谓曰:“死便埋我。“其遗形骸如此。)

“好一个幕天席地,纵意所如,有此等派头胸怀,先生必是高人也,相逢便是有缘,我有好酒奉敬,不知先生可否折节屈尊,共饮一番?”一个声音打断了刘伶的话头,他侧着身子,睁沉迷离的醉眼看去,路边站着一老一少,老者面孔似曾了解,少者白衣如雪,风采翩翩,执礼甚恭,正抱拳相邀。他们身边停着车驾,几个主子在路边临时支起了胡床(小板凳)和矮几,矮几上摆着菜肴杯筷,另有一坛酒,酒香四溢。

杨柯点点头:“柯不是甚么新贵,只是和伯伦兄一样,用出世之身,做出世之事。”

杨柯笑了笑:“没想到我们串儿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实在是很有侠肝义胆的。”他站起家来,将跪在面前的一对母女搀扶了起来,小女孩睁着一对乌溜溜的眼睛,愣愣的看着本身,衣衫薄弱,不知是严峻还是惊骇,瑟瑟颤栗。

刘伶俄然神采微变,自斟自饮了一大杯,长叹一声:“这世上再没有竹林七贤,杨公子何必讽刺。”

郑三家的泣不成声:“那王大将军为了修马场,强征我们村的地,连祖坟都没放过,逼死了好几条性命,小妇人的男人就是不从,被他们打得吐血,撑了不到三天就。。。。。。。。。。”(王济,字武子,曹魏司空王昶之孙,司徒王浑次子,晋文帝司马昭之婿,娶常猴子主。官至骁骑将军、侍中。王济爱好弓马,勇力超人道豪侈,丽服玉食。时洛京地甚贵,济买地为马埒,编钱满之,时人谓为「金沟」)

那年青人碰了钉子,仍然是温文尔雅的模样,毫不起火:“人生百年关归一死,先生何妨走到那里算那里,酒在那里就喝到那里,死到那里就埋到那里?生人和熟人又有甚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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