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为听他说得热烈,俄然想起钱副都统来,如果这留守陈大人当真然诺严惩违纪之人,只怕都统大人今后的日子可有些不大妙,不知钱瘦子被军棍揍上六十棍会是如何的惨痛模样。幸灾乐祸过后,蓦地又想起来,本身的灵龙镇煞钉和一应物事都还在瘦子手上呢!如果这么走了,今后就要不返来了。大惊之下,从速叫道:“啊!啊!停一下,我差些忘了,钱副都统还拿走了我好些东西呢,我要跟他拿返来!”
几名狱卒忙不迭翻开牢锁,抢先恐后上前搀起胡不为,小胡炭也有两个狱卒来争抢着要抱。苏员外上前握住胡不为的手,叫道:“胡先生,你刻苦了。”胡不为热泪潸然,想不到恶报来得如此之早,若不是当日怀着竭力救人之心,本日定然难逃脱苦海。天网恢恢,虽疏不漏,行事善恶公然各得其报。
世人在狱卒的引领下,穿过甬道出门去了。晨日刚悬上树稍,几只黄鹂委宛叫喊,恰是一个绝好的春日凌晨。一起上陈大人不住自责,宣称必然要严办私捕良民的祸首祸首,这般目没法纪,实在是败德之乱源,害群之劣马。若不好好惩办,只会影响官府在百姓中的威望如此。
但是不管本相如何。这一夜里鬼怪们当真便不再来了。众囚喜忧参半熬了一夜,比及门别传来抽*动铁链的声响,狱卒的声音从门别传出来,忍不住齐声喝彩,很多人从空中腾跃而起,鼓掌相庆。更有人喜极而泣,伏地叩拜。
苏府世人寻人未果,颇觉沮丧。苏老太爷向陈大人拱手道:“陈大人公事繁忙,老头子还拿这些琐事来滋扰,实在忸捏,还盼陈大人不要见怪。”陈大人笑道:“老太爷那里的话,在朝中仕进之人,谁不敬佩老太爷的行事为人?下官虽常在京外,但对老太爷也已慕名很久。本日能为您办点差事,恰是有幸之极,何来滋扰之说?”
半晌后钱副都统便跟着过来了。一瘸一拐,胖脸上红白瓜代。明显两名衙役把事情颠末都奉告他了,晓得囚禁胡不为一事惹得苏老太爷和留守大人活力,天然心中惶恐。
苏老爷等人不知产生了甚么事,见他这番模样,都感迷惑不解,只陈大人顺着他的指向,看到了狮子窜改,霍然色变。
当下看到小孺子的游移,陈大人笑道:“只怕是小孩子看差了吧。人多混乱,又隔得远了,看不逼真也是有的。”苏老太爷沉默不语,忽道:“陈大人,能把昨日逃狱的那几人给我找来么?我想要看看。”陈大人一怔,沉吟半晌,面上很有难色,答道:“老太爷的叮咛,下官本来不敢不从,只是……只是……”
几人抢到牢柱前,看到牢里一人血迹斑斑伏在草堆上,正转过染满灰泥的面庞,满面痛苦又欢愉之色,却不是胡神医是谁?!苏老太爷叫道:“胡神医!你当真在这里!”看到他身上各处血肉恍惚,不由得气愤,喝道:“谁把你打成如许的?无凭无据就这么给人下重刑,眼里当真没有国法了么?!”众狱卒哪敢接口,缩在前面,全都默不出声。
苏老太爷叫了一阵,听不到覆信,心中颇感绝望。向身边的青衣小童问道:“你当真看准了是胡神医么?”那小童大感迟疑,答道:“那天场面混乱,人很多,我看到很多人拿刀枪压着胡先生……我记取他的面孔的……他穿戴紫色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