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的语声中,十多个满身是血的披甲将士,正大步走来,为首那人,恰是张瑁。
裴思诗坐在方承天劈面,闻言皱起秀眉,瞧了瞧裴偓,又瞧了瞧方承天,并未开口。
“甚么?!”张瑁瞪着那传讯兵士,惊呼出声,“一群饭桶,如何让他给跑了?!”
话音刚落,她已纵身自窗口跃出。
方承天冲着雪中大喊道:“南女人……”
他又瞧向方承天,道:“待老夫节制了城中守军,草军那边......可就得劳烦贤婿了。”
方承天也是一脸的凝重之色,点了点头,道:“嗯,如果让他的部下进了城,对百姓而言,绝对是一场灾害,就算王大将军也管不了。”
门外,站着数百个披甲持器的将士,神情彪悍,面庞冷峻。
南女人的神采为何如此奇特?正在方承天思考时,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传来南依霜冷冷的声音。
静,静得有些让人感到心中不安。
门开了,五百将士在刺史府仆人惊奇的眼神中,分离着冲向府中各个角落。
“你们干甚么!!”
裴偓神采一变,道:“府里的保卫呢?为何不挡住他们。”
裴偓捋着髯毛,笑道:“如此甚好,老夫这便去安排。”说完,他便往门外走去。
张瑁看着那传讯兵士背影,咬了咬牙,微微眯了下眼睛,俄然大吼一声,扬起刀向不远处刚登上城头一些草军冲去。
裴思诗的阁楼外,满盈着淡淡的梅花香气。
方承天移目瞧去,一张冷如冰霜的脸庞,顿时映入眼眸,那张脸上的冷意,比屋外的冰雪还要冷上一分,任谁看上一眼,都会不自发地打个寒噤。
不等裴偓说话,张瑁又开口了:“方承天那臭小子是不是在这里?”他用刀指了指阁楼。
裴偓深思着,俄然直起家子,沉声道:“如此,老夫唯有夺了那张瑁的兵权,停止这场战役,以迎王大将军进城详谈招安之事。”
裴偓每唤一声贤婿,裴思诗脸上的红霞便会浓上一分。
血已成溪,沿着将士们踩出的雪沟缓缓活动。
如此冷的气候,还能在刀身上流淌的血,必然是另有温度的鲜血!
“快,快去通报刺史老爷。”
与此同时,门外走廊上,一个神采镇静地仆人跑了过来,远远瞧见裴偓,便大喊道:“老爷,不好啦,张......张校尉带了好多人,闯进我们府里来了。”
“南女人,等等……”方承天冲到窗边,目光一扫,窗外除了漫天雪花,哪儿另有南依霜的身影。
说着,他深思半晌,喃喃道:“他会逃去哪儿呢?”
俄然,他双目一张,厉声道:“着令张校尉领五百人马,去刺史府找找,必然要将那臭小子搜出来。”
又一滴鲜血滴落。
裴偓已偶然义去想这些,他的面色非常惊奇,指着那张瑁,怒道:“你想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