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火线手执长剑,亲身督战的王仙芝,以及中间的黄巢,又昂首望了望天。
方承天眉头一紧,转头瞧了瞧左骁骑卫众将士,众将士已开端布阵撤退。
董子正瞧瞧他,又瞧瞧方承天,重重地点了点头,调转马头,快速拜别。
说着,他看向方承天,道:“前军已败,我们也从速走吧!”
李大牛双目一张,擦拳摩掌道:“是!”
李茂发笑了笑,瞧向董子正,道:“董兄,如果我有甚么不测,小宝就托你代为顾问了,你从速走吧,不然一会儿想走也走不了!”
他又瞧向董子正,道:“董大哥,你先随雄师撤走吧,我若能活着归去,自会找你,如果不幸死在这里,你是去是留,就自便吧!”
方承天凝目望去,只见无数红色旗号高高举起,随风飘舞,此中一杆旌旗举得最高,旗面也最宽最大,血红色的旌旗中间,用金黄色的楷体誊写着一个大大的“雷”字。
但是,对于义兵攻城的方略,唐军熟知非常,非论义兵使弓、投石、攀墙、撞门,守城的唐军居高临下,均一一破解。
方承天看着李大牛,摇了点头道:“我军惨败,且阵脚大乱,士气降落如此,实不宜久战,退倒是上上之选。”
黄刚一看到方承天,不待马儿停下,便举起一个金色令牌,大喊道:“方将军,黄大将军有令,命左骁骑卫出战,劝止唐军马队,庇护雄师撤退!”
只见半边天都充满红霞,本是非常瑰丽的风景,只可惜城下正在血战,一阵一阵的血腥味随风飘来,刺得人直想吐。
忽听得左遥远处传来齐呼:“杀!!!”
回身策马急驰而出,大声道:“方将军有令,全军调集,全军调集……”
董子正摇了点头,嘲笑道:“既然敢做,又为何怕人说?虽说朝廷奸臣当道,弄得民不聊生,有些令人愤恚!可你们义兵,打着义字灯号,却做着强盗般劫夺百姓的活动,让本就贫苦的百姓,更加活不下去了,试问哪个百姓情愿帮你们义兵?!义兵?又义在那边呢!”
看来是劝不走他了,罢了!方承天摇了点头,叹了口气。
喊杀声中,民夫将沙袋扔进了护城河,将士将云楼也架了在河上。
黄刚见方承天不该他,不由皱了皱眉,将令牌向上举了举,大声道:“方将军请接令!!”
方承天看着李茂发,双眼中透出打动,缓缓道:“李大哥,你和董大哥一起走……”
“真是窝囊。”李大牛紧咬着牙,紧皱着眉,一脸不甘地瞧向火线疆场。
“咚咚咚……”
方承天轻叹一声,随便地抱了抱拳,咬牙道:“晓得了。”
方承天转头一瞧,左骁骑卫近万人马已列队结束,一眼望去,数之不清的战顿时,将士们手持长槊,身着铠甲,悄悄地瞧着方承天,阵阵杀气隐而不发,却更显锋利!
这一日傍晚,方承天又来到了北城雄师火线,往那城头上一看,发明城墙上竟有妇孺老弱,来回驰驱,担土递石,共抗义兵。
庞大的轰鸣声中,大地都在颤抖,东边一望无尽的人马在灰尘中缓慢驰来。
“不可!”李茂发俄然截断他的话,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没庇护好老爷,已经悔怨得很,如果少爷再……我必然要留在少爷身边!”语气非常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