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雅间下楼。在楼梯台阶上,夏天南就看到了高家二三十号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却不敢有任何行动。何诚宗站在高雄图身边,正低声劝说着高雄图。
苏老倌转头一看,神采发青,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切,不说就不说,奥秘兮兮的。”林伟业也懒得再探听。
已经到了夏税的时节了,往年这时候,不但苟大富要逼,那些县衙的胥吏和他们纠集的帮闲,一拨拨地下来催粮催税,缴不上就得吃板子、鞭子,家里有甚么值钱的也会被扫荡一空。加高低半年缴秋粮,这是村民们每年最暗中的两段时候。但是本年夏税的时候都要畴昔了,撤除死了的苟大富,那些穷凶极恶的胥吏和帮闲竟然一个都不见踪迹。
这张麻子是凭借于县衙户房的帮闲,纠集了几个青皮恶棍,每年帮着下乡催粮,户房胥吏吃肉,他们也能跟着喝汤。
“我本来是要杀他的,但是拿到帐本以后,感觉杀了太可惜,高家垮了,我有甚么好处,还不是便宜了他老丈人侵犯产业,他本身在广州又没甚么亲戚。”
夏天南笑道:“必然。”这位周百户固然是锦衣卫,但是没有太多心机,并且颇讲义气,有机遇倒是能够交友。
夏天南傲然说:“你健忘了我本来的身份了吗?在本来的时空,只要有充足的经济气力,兼并一家上市公司不是甚么难事,何况这个时空兼并一家根柢并不明净的钱庄。很多旧时空不能用的手腕,在这里都能够用,这个时空没有贸易法,乃至没有完整的刑法。这么说,你懂了吗?”
凡是本来佃种苟豪大族地的人家家都是差未几的心态,日子有了奔头,冒死的下地干活,固然累却很幸运,又患得患失惊骇会有甚么变故。
苏家固然不直接向县衙缴税,是缴给苟大富,但是不及时缴租子,除了挨苟大富的板子,也挨过张麻子很多鞭子――苟大富欺上瞒下,不消缴多少税,他体贴的是本身的入账,常常伙同张麻子以官府名义帮着催租子,租子收上来还给他们点好处――乃至于苏二弟一瞥见张麻子就前提反射想到鞭子。
“恐怕是见我们老百姓日子过的太苦,菩萨显灵了!”苏老倌下了如许的结论。
夏天南点头道:“来日方长,总有机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