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在职位名誉严峻受损,又被秦晋步步紧逼的景象之下,为求自保也好,寻求进步也罢,拉拢鱼朝恩便是最明智的当务之急。
“何不来一招借刀杀人?”
但紧接着他立时便一个冷颤复苏了过来,又诘问道:
长安城安国寺,太子李亨在兵变以后一向被囚禁于此,固然不得随便外出,随便见人,但在寺内的活动却还是相对自在。
顷刻之间,杨国忠只感觉浑身血液沸腾,这一刻他等了太久,想不到竟要成为究竟了。但是,来的太俄然,太顺利,太分歧乎常理,乃至于他乃至在思疑,是否本身幻听了,抑或是此时仍旧沉浸在睡梦当中。
含混昏黄当中,杨国忠忽觉有人在悄悄的呼喊他,但他太累了,仅仅翻过一个身又兀自沉沉的熟睡,但阿谁声音却不肯放弃,乃至脱手摇摆他。终究,杨国忠明白过来,这是家奴在呼喊于他,在几经挣扎以后,他竭力展开了眼睛,果见家老一脸的焦心。
杨国忠话音方落,却听寝室以外已经传来了鱼朝恩的公鸭嗓音。
“请看,大河在潼关以后乃自西向东而流,可在潼关之前,于河套之地却有四次转折,于陇右之地自南向北,朔方之地,自西向东,河东之地自北向南。这蒲州就在河东与京畿之间自北向南的河道之西,蒲州之蒲津更是是河东与京畿间的冲要之地点。若在往年此时,大河滚滚,叛军想要渡河西进蒲州,由此进犯关中自是难比登天,可现在河水渐苦,若要渡水渡河便一定是难事,一旦蒲津危矣,则关中危矣,长安危矣!”
鱼朝恩收敛笑容,对杨国忠之言深觉得然。
鱼朝恩落座以后,并未直舒来意,而是仍旧客气酬酢着,语气中仿佛非常轻松。杨国忠不由心下利诱,既然深夜来访,定是有了不得大事,可见他态度又如此,竟是为何啊?
“鱼某深夜拜访,就是为了此事,不知杨相公可有良策?”
杨国忠竟下认识的问了一句。
“临掌灯时,政事堂接到了蒲州的行文,言及今岁黄河水枯,叛军已然在东岸虎视眈眈,似有策动进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