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郑显礼的脸上却闪现出了几丝幸灾乐祸的神情。
契苾贺哈哈大笑,甚为畅快。
郑显礼早就被秦晋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折磨的急不成耐,现在见到契苾贺又卖起了关子,便有几分沉不住气。
郑显礼与秦晋不约而同的昂首望向了契苾贺,只见他伸手掸掉了大氅上的浮雪,然后又重重的嘿了一声。
不过,这几日他却在成心的躲着皇贵妃,因为他既不能承诺爱妃为那些蠢货所请之事,又不忍狠心回绝,是以每日都在便殿中以措置朝政为由拒而不见。
“这个力借的好,陈大将军既要清算禁军,又想躲在后边做好人,谁都不获咎,天底下又哪有这等功德?”
平埋头神后,裴敬挑首要人物,按图索骥去缉捕涉罪之人。并且,裴敬此次是下了死手,他本来筹算以京兆府的隶役去捉人,但是看到这摊了满地的罪行直如罄竹难书,便又改了主张,令部下以北衙禁军的名义去拿人。
“迎刃而解?”
他本就不附和派那些世家后辈拼集而成的乌合之众措置营啸,这些人一个个心高气傲,动辄喊打喊杀,特别阿谁旅率裴敬更是资望不敷,五百人中很多人都悄悄不平气,又如何能够妥当措置?
“今次考核便算他们过关,可全部正式插手神武军,中郎将觉得如何?”
郑显礼完整胡涂了,就连他也想不到究竟有甚么体例能够让这些眼高于顶,不成一世的世家纨绔们在短短的时候内昂首认罪。
契苾贺小小卖了一下关子终究侃侃道来原委。
校场之上,秦晋饶有兴趣的检阅着数日以来的服从,这些人就是他的军官练习团。
李隆基自打从南内兴庆宫搬入大明宫后,为了遣散幽深宫廷中的暗淡之气,非论在何时那边身边都莺莺燕燕的带着一群年青宫女,措置政务乏累之时,与这些莺燕打趣一番,更是别有一番滋味,甚么怠倦烦恼都可临时抛诸脑后。
“裴敬是如何措置的?难不成一举踏平了那些纨绔?”
“那些个贵戚整日里在朕的耳边聒噪,对它们管深了不是,说浅了没用。现在这些恶人也终究有恶人来磨他们,终是出了一大口鸟气!”
两边密谈了半夜,这才尽数散去,然后不到一个时候的工夫,营啸的神武军禁军便一一缴械了,痛痛快快的表示,愿从射中郎将措置。
裴敬见状也不由咋舌,想不到长安城中权贵们竟经没法无天到这般境地,随便抽出几张来翻看,竟无一不是强抢民财,民女,乃至另有蓄意害命的,这些固然和那些谋反大案没得比,但一张张看下来,的确让民气惊不已,气愤不已。
“这帮狗贼!”
契苾贺见他笑的奇特,便忍不住问道。郑显礼也不坦白,略一思忖道:“裴二郎以北衙禁军之名,此番营啸事毕以后,各方肝火怕是都要落在陈大将军身上喽!”
“自此今后,再没人能晓得这些,也不会有人来穷究罪名……”
月上西楼,刁斗声声,禁苑虎帐一派温馨肃杀,只要几处窗户透出点点灯火,郑显礼长坐在秦晋面前,摇摆的烛光以及暗淡的夜色掩不住他的忧心忡忡。
但契苾贺却奥秘的眨了眨眼睛,呵呵笑道:“郑兄弟可猜错了,裴二郎不费一兵一矢,对方已经昂首认罪!”
“贤人,有潼关来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