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参军来改过安?”那书吏的声音有些颤抖,问了一句以后便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起来。本来他竟也是新安人氏,家中父母兄弟俱在新安城中,传闻“新安大捷”的秦县尉在岘山以身就义,那么新安县此时是不是已经落入叛军之手了呢?
全部龙武军驻地空空荡荡,纨绔后辈们玩耍于贩子间,哪有闲心在这高墙以内对付差事?只要两个郁郁不得志的人,在满腔愤激的群情着国事。
毕竟在新安时,秦晋就不止一次对陈千里表白过对边令诚杀之而后快的恨意,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本色性的龃龉。边令诚会以卑鄙手腕构陷高仙芝,再一样以卑鄙手腕害了秦晋也不是不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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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杨国忠必定已经因为这件事,记恨上了边令诚,但宰相毕竟是外臣,拿天子近臣官宦没有体例。交泰殿议定谥号的事,他在不谨慎帮了边令诚的忙,如果杨国忠是以而记恨上了韦家,只要耍几个手腕,便会让他拙于对付。
“天子昏聩,宰相无能,阉宦横行……”陈千里说这些话时,非常的艰巨,但却满是他来长安今后的所思所得。“李兄说说,逆胡叛军大兵压境,朝廷可有几分胜算?”
但是,以此人的各方口碑来看,这类形迹的确可疑到了顶点,若说他背后没有不成告人的目标,那才见鬼了。比起阿谁同亲的书吏,陈千里更与李萼一见仍旧,言谈间也更加交心,低低的恨声道:“如有一日,让某得知,秦长史公然是那老阉狗所害,便是拼着冠带性命不要,也定要血溅五步!”
陈千里起家正色一躬,“李兄何必牵涉出去,眼看着天下乱局将至,如果都血溅五步了,谁还匡扶社稷?”若果然事情那般废弛,他实在不想让这个热血好男儿也连累出去。
时人重乡情,若在他乡碰到同亲人,比之碰到亲人也没甚辨别,可陈千里心中装着天大的事,哪有工夫和那书吏话旧呢?才不过半晌的工夫,那书吏又贸冒然返来了,一进门便道:“兵曹参军求见!说是您的故交,一见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