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显礼和乌护怀忠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人物,见到如此骇人的场面也惊得半晌回不过神。
秦晋却指着一条通往东面林地间的羊肠路道:“翻过岘山,往陕郡去!”
郑显礼重重一拳打在雪地上,直起家子,声音中充满了悲忿与冲动。
悄悄吐出了两个,一块堵在秦晋胸口的巨石,仿佛也随之消逝。
……
乌护怀忠迷惑道:“在那边为官与俺何干?”
岘山并不似崤山、秦岭那般连绵上千里,它只是崤山支脉位于弘农郡与陕郡交界地的一处高岭。翻过山梁固然并不轻易,但也绝非是做不到的事情。
“这些唐军都是从陕郡来,应当是高大夫的人马!”
到当时,损兵折将又连连失土,就算神仙也难再救下他们的性命!
秦晋一行人不敢明目张胆的走驿道,弘农郡向东到陕郡的驿道多数都被节制在崔乾佑的手中,只能沿着荒地一起往东北方向奔驰。何如雪深草密,自天亮今后两个时候,才走出去不到三十里地。
郑显礼大声拥戴着:“对,翻过岘山,到陕郡去,投高大夫!”
说罢,乌护怀忠转头问了一句:“秦长史就是在新安大败俺同罗部的县尉,诸位可愿服从号令?”
前面远远闪现出一大片开阔地,目睹着绕不畴昔,秦晋的心机当即就严峻起来。
半晌工夫,他们来到湖边,却被面前一幕惊的肝胆俱裂。
秦晋长长叹了一口气,就算崔乾佑被迫撤兵又如何,一战丧失数万唐军,对陕郡乃至天下唐军的打击,将会是难以估计的。他乃至担忧,这将会导致高仙芝提早烧掉太原仓,带着雄师退守潼关。不,弘农郡尚在崔乾佑手中,高仙芝若撤,只能往河东而去,再迂回往潼关。
思来想去,秦晋委实感觉,昨夜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亲眼确认边令诚被叛军所杀。但以昨夜的景象而论,阿谁阉竖并不通兵事,想要安闲的满身而退,也并没有那么轻易。
有的军卒从没见过这类骇人场景,当时就趴在雪地上哇哇干呕了起来。但是昨日喝过的稀粥早就消化洁净,腹中空空如也,想吐也吐不出东西。
“秦长史何必忧愁,昨夜烧了军粮,崔乾佑就算有回天之力也再变不出粮食,想来这一两日就会像斗败的豺狼,夹着尾巴滚蛋!”乌护怀忠表达了他的观点。
“少府君谨慎,浮冰冻的不健壮!”郑显礼出言提示,禁止了秦晋持续往冰面上去的行动。
此时摆在秦晋面前有两条路,一是转进长安向大唐天子李隆基报捷。二是到陕郡去,与高仙芝和封常清会晤。
火烧草料粮仓后,秦晋与乌护怀忠破营而出。守仓叛军竟不敢追击,乌护怀忠大叹痛快,急于出谷与守在内里的边令诚汇合。
乌护怀忠要烧掉崔乾佑的粮食,一来为了抨击崔乾佑对同罗部的落井下石,二来也有为吐迷度复仇的心机。只没想到竟在此处遇见直接害了吐迷度的李万忠,那一铁戟投掷畴昔,不死也得让那厮没了半条命。此仇已报,表情大好!
“新安!”
秦晋晓得,乌护怀忠和他的同罗部在唐军手中吃了大亏,不成能心甘甘心的归顺唐朝,与其强求将来变成祸害,不如现在就摊开来讲个明白。起码有着两次并肩作战的经历,他还不想现在就翻脸。
整整一夜时候,秦晋才带着部众绕出了岘山,身后是滚滚浓烟,谁都没想到一场大火引燃了岘山的林地,火借风势之下敏捷伸展,竟囊括了全部岘山山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