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寺人的言语神情中充满了浓浓的幸灾乐祸,实在也不但仅是他一人如此,凡是禁中表里,朝野高低,提起来杨国忠不利这件事,有哪一个不是暗高傲喊痛快的。
杨氏一门仰仗裙带干系,显赫一时,杨家奴婢乃至敢当街鞭打公主,天子更是偏听方向,这等荣宠与放肆,世人妒忌者有之,仇恨者有之,恰好就是没有鸣不平的,也就不敷为奇了。
杨国忠却顾摆布而言他,“将军蒙圣恩,又身具赫赫军功,于兵事上何用杨某多加置喙?”
提起景佑,边令诚眉毛忍不住挑了两下。
杨国忠却笑道:“天子用其能,你我还是识相些好,不然违逆了天子,雷霆之怒又岂是你我能够接受的?”
“下走本日见到了景佑!”
紧接着,边令诚的话锋一转,就提到了他即将赴潼关监军的差事上。
半晌以后,范长明拖着一身陈旧的布袍呈现在了边令诚的面前。
“郑显礼!”
方才坐了下来,连座榻还没捂热,便有家奴禀报。
待在会客堂堂各自落座以后,有婢女奉上了方才熬煮好的茶汤,杨国忠这才殷切的笑道:“将军台端光临,杨某蓬荜生辉啊!”
“天然是杀了也难明心头只恨!但是,将军可曾想过,将计就计呢?”
边令诚混不在乎的晃着脑袋,范长明这小我在他面前说大话已经不是一次了,就拿第一次求见那次来讲吧,说甚么密信偷换是秦晋做的幕后主使,说穿了还不是让他为其在火中取栗吗?
想不到,景佑竟与郑显礼与秦晋有着奥妙勾搭的行动。
“不消了,领他出去!”
见边令诚已经被引入了话题,范长明非常对劲的一笑,然后才一五一十答道:“秦晋小竖子用景佑埋在将军身边做特工,莫非将军就不能反过来,让他将秦晋那小竖子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旁的小寺人又赶紧殷勤的凑上来答复道:“回寄父话,恰是如此。如果不是虢国夫人当初还买下了这处崇业坊的宅子,只怕他们杨氏一门都要露宿街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