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不敢怠慢,前后施礼,便坐到为他筹办的软榻上,等候着天子发话。
但是口中还振振有词,“美人蒙尘,狼狈尴尬,若看了此时形貌,难道颠覆了她在裴某心中的形象?如此更有负美人……”
但是事已至此,结健结实的把柄握在人家手中,只怕再难出险了。
“这不是崔大伯吗?何故竟沦落至此?”
说着,裴济之又哭号了起来,全然不顾身四周聚了一群神武军军卒。
都说少年不知愁滋味,父亲裴虚己身受流刑,裴济之仍旧不思进取,整日里斗鸡喽啰拈,花惹草,惹是生非,若非有霍国长公主的双手不时护着他的脖颈,只怕早在这旋涡暗潮涌动的长安城里死伤十次八次了。
此女如果出自城中官宦人家,免不了又要他的母亲出面来摆平此事。
就在崔安国踌躇的一刹时,数十支羽箭嗖嗖射落在脚下,激的他出了一身的盗汗。
一旁的老执事还筹算和对方拼了,崔安国却长叹一声,缓缓的垂下了手臂,手中的六石长弓和箭囊都被扔在空中上。忽的一阵北风凛冽刮过,立时打透了冬衣,寒意浸入体内透心冰冷,他禁不住狠狠的打了个寒噤。
裴敬和裴济之好歹也是同宗,常日里两家也很有交集,只不过其父却不利的很,因受当明天子猜忌被发配到了岭南去。裴济之若非母亲霍国长公主乃天子最靠近的mm,只怕也免不了到岭南去颠沛流浪。
杨国忠仓促赶往大明宫,来到天子李隆基惯常地点的便殿中,却见霍国长公主也鲜明在坐,透明的烛光下脸上眼角还挂着未及干去的泪水,明显是方才哭过。
当秦晋得知崔安国几欲射杀长公主之子的时候,整小我都惊的从座榻上起家,他实在想不明白,像崔安国这等聪明人如何也会接二连三的范胡涂?
被戳穿了昔日糗事,裴敬还是有些不美意义,但在措置崔安国上却没有半分犹疑和顾忌,只不过说话时还客气的很。
裴敬闻言以后哭笑不得,他早就晓得自家这位同宗兄弟玩世不恭,却也想不到竟这般不靠谱。
“凶手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