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平意叹道:“是的。厥后,几经展转,我终究找到了位于羚脊山垂雾谷的南雾萝门,此地埋没的极深,长年雾瘴环绕,毒湿极重,故交迹罕至,实在我在分开村庄的第二年就到过羚脊山,却被雾瘴阻住了脚步,厥后切当探听到内里的确另有修士居住,我才又冒着存亡伤害第二次进入垂雾谷内,终究在中毒将死之前找到了南雾萝门。
“当年您还年幼,全村全族的长辈和您的爷爷、父亲、叔父们,因为此事而一去不归,只留下了全村的妇孺和小童,动静传回,举族大丧,从当时起,复仇的种子能够便已经深种在了您的内心了吧……”
墨平意对端墟的防备之意烟消云散,扶着他的胳膊说:“何必如此,坐下说话。”
墨平意在收养了风倚鸾以后不久,风倚鸾的娘亲便找到了他,并传给他仙界功法,同时也叮咛他,要保守这个奥妙。
端墟说:“他们说得没错。”
“要么因为门派本已资本匮乏,养不了多余人丁;要么直言我春秋过大、资质不敷,不肯收留。”
“没错!”墨平意抬头长叹道:“血亲之仇,岂能不报!即便那人是高高在上的一国君王又如何?他既灭我全族,我便也要灭他全族!”
墨平意一愣:“你竟连此事都晓得了?”
“墨尊者。”端墟对着墨平意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尊者如此大义,请受我一拜。”
端墟说:“你当时能够不晓得,大多门派早就已经陆连续续迁到极北的嵯逻山脉中了,只是你即便进了山脉,能够也找不到那些宗门啊。”
端墟把话题引回到奉楼国武殿之事,说:“我听鸾女人提过,您是用心被奉楼国抓来的,那些年,您以画师身份居于贩子当中,就是在等一个机遇,因为您晓得,奉楼国历代以来都爱好大兴土木,每过些年就必然会创新修造一些修建,同时奉楼国世代流行壁画,从王族到官方乡绅、从阳宅到阴宅,都喜幸亏修建中绘制壁画,以是,奉楼国君迟早会从官方征召画师去作画,当时便是您复仇的最好机遇,刚巧天遂您愿,奉楼国召您去画的,刚好是武殿……”
端墟冷静地点头。
两人终究对坐下来,墨平意随口问:“你是如何探听得如此清楚呢?”
端墟说:“魔尊的画卷,就是在当时带下山的?”
“那就好,那就好……算来,娘亲已经六十三岁了。”墨平意俄然有些哽咽。“全族之血仇……已经死去的人,和仍然挣扎活着的人,总难分身,没法顾及全面呐。”
墨平意沉默了半晌,才说:“厥后,我有幸得遇仙缘。”
端墟说:“挺好,她们都很固执,耕地纺织,过得挺好。”
墨平意持续说:“但是……你既身为野修,便必然晓得,千年来,人间底子没有野修容身之地,在那六七年间,我踏遍了好几个诸侯国的山川,在离世无人之处寻觅修真门派的踪迹,但是所到之处,大多尽是门派的废址,以及被抛弃的破屋与残垣,好轻易碰到两三个式微的门派另有人,却也不肯收留我。”
“没错。”
“哦。”墨平意点点头,没有再穷究,持续说:“而后,我展转江湖又飘零了几年,期间也曾回过故里,厥后,受冽蕊的开导,才重新拾起画笔,一边卖画保存,一边考虑着复仇的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