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承诺一声,拔腿就跑,秋水天一拍脑袋,“我去弄些酒来!”也一溜烟跑了出去。
秋水天憋了一肚子气,不时转头瞪她,云韩仙浑然不觉,还是故我,秋水天好不轻易在她指导下洗完澡,连话都不想说,把煮好的青草茶往她面前用力一放,搬躺椅出来横了上去,啷格里格唱起蓬莱山一带的艳情俚俗小曲。
仿佛被人在心尖尖狠狠戳了一下,秦水浔浑身一震,只觉脸上腾腾地烧起来,乐乐哎呀一声,捂着脸笑成了花。云韩仙捏捏她粉嘟嘟的面庞,附耳道:“现在能够去都城啦!”
因为他比本身晓得更多,用得更好,她放弃与他切磋兵法上的题目,见缝插针找一些佛经佛理来讲,想让他平心静气,行事多多思虑,晓得谦让,谁知不说还好,这一来他更把她当作唐僧,一听到紧箍咒就头疼,避之唯恐不及。
秋水天还沉浸在幸运中,大笑着朝她们摆手,林姨伸手来搀招夫人,招夫人猛地抓在她胳膊,五指几近陷进她的肉里。林姨不敢吭声,三人渐渐走出小院,又一脸寂然地走到桃林入口,招夫人放开林姨的胳膊,林姨连退两步,重重跪倒。江姨满脸黯然,上前一步,跪在她身边。
乐乐抱着个大西瓜出去,见她一身狼狈,笑呵呵道:“韩夫子,少爷要我送西瓜来,刚从潭子里捞出来,凉沁沁的呢!”
再不转头,她将泪流满面。
秋水天喜滋滋地将斑斓的新娘子拥在怀里,如何也舍不得罢休了。招夫人将指甲掐进掌心,用力笑出声来,“我们情意已经带到,就未几打搅了,今后有甚么事说一声便是,我们必然倾力相帮!”
秋水天冲动得说不出话来,连连点头,乐乐伸出脑袋左看右看,嘿嘿笑道:“奇特,少爷甚么时候跟秋教习称兄道弟啦?”
“我再说一遍,我已死过一回,其他事情与我再不相干!”云韩仙眼中如有冰霜,“并且,我的命是秋水天给的,他生我生,他死,我决不独活!”
乐乐眼睛一亮,云韩仙扯过她耳朵,“我们到寺里去,骗几顿斋饭吃。”
江姨赔笑道:“是我的错,林巧要我归去复命,我怕夫人空欢乐一场,不敢肯定。”
秦水浔怔怔看着两人的背影消逝在黑幕里,在心头长叹一声,强笑道:“我还真不利,找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秋水天想都没想,斩钉截铁道:“如果没有你,我不做大将军也没干系!”他顿了顿,闷闷道:“你老要我看那些书,内里好多事情我很不喜好,不想看,但是怕你不欢畅,不敢跟你说。比如有个叫吴起的为了当大将军把本身的老婆杀了,一个叫孙武的用女人练习,直接将王上的爱妾杀了。老婆为他做饭洗衣,生儿育女,他不但不晓得酬谢,反而如此残暴对待,如何能算人呢,做了大将军有甚么意义!那些女子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用之即弃的物品,男人不能庇护她们就罢了,为了一己之私草菅性命,那不是大丈夫所为!”
林姨也来到她面前,轻声道:“孩子,你好了我们就放心了。我是你娘的贴身侍女,在棠棣之役分开,只是没想到再也见不到她了。”她擦擦泪,含笑道:“你的事我听你江姨说了,阿天那孩子真不错,我们都替你欢畅,这些衣裳是我们这些天赶出来的,快换上吧,让我们也沾些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