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敢在出兵前誓词半年横扫翡翠,当年他仅用一月灭了乌余,休整数年后一鼓作气打入北罕,不出半月便逼得以悍勇著称的北罕各族走投无路,活捉并绞杀北罕王,使北罕全族对墨征南称奴,广宽敷裕的北罕大地式微至今。
见他对本身的频频挑衅涓滴不觉得忤,墨十三放下心来,低头拜道:“父亲,那都是阿懒的功绩。”
“乌余我要,北州我也要!”墨十三自斟一杯,一口饮尽,沉声道,“阿懒苦心筹划,才有本日的局面,我不能让她白搭心机。”
眼睁睁看着血腥战役成了游戏,墨征南有些气苦,却无可何如,脾气愈发暴烈。大小将领都被骂得狗血淋头,不约而同做起白日梦――让上天呈现古迹。
说他胖还喘上了!墨征南新仇宿恨涌上心头,冷哼一声,撇下他独自退席,自斟自饮。
北阳宫的高墙以外,霍小尧正拖曳着脚步劈面而来,两人远远看到对方,玉连真尚未开口,霍小尧似惊弓之鸟,朝北阳宫疾走。玉连真火冒三丈,飞身而起,扑上去拎住他的衣领,低吼道:“干了甚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跑甚么跑!”
霍小尧浑身一个激灵,拔腿就跑,被人硬生生拎返来。
那边,总另有张热烈的笑容,对他从不设防。
“为何不拦下来!为何不早点陈述!”玉连真忧愤交集,踢开暗影,一溜烟冲了出去。
玉连真立即觉悟过来,懊丧不已,忿忿然道:“你如何丢给我这么个烂摊子,翡翠竟然五十年来未加过赋税,你可知五十年前一个铜子能买甚么,现在又能买甚么!”
连太上皇也神采骤变,三步并作两步逼到暗影面前,刚吐出一个“你”字,前面的话全数被堵在喉头,踉跄着退到书案旁,扶着书案支撑摇摇欲坠的身材。
“二姨,他想问点事。”霍小尧到底说不出“皇上”那可骇的称呼,悄悄拉拉江玉蝉的衣角,怯生生朝那方使眼色。
“笑话,翡翠几百年基业,哪有你说的那么简朴!十三,女人不懂用兵,不要听她废话,好好跟我打江山,我不会虐待你!”墨征南按捺下肝火,冷冷道。
话音未落,霍小尧泪流满面,身材一软,倚着他蹲下来,抱着他的腿一下下打。
“谁狼心狗肺!”玉连真霍但是起,踢开霍小尧,闪身逼到她面前,“你本可满身而退,回乌余好好纳福,为甚么要把这类混账动静递出去?你莫非没有想到,要你递动静的人底子是用心置你于死地!”
“他如何能去!他如何敢!”玉连真拍案而起,太上皇悄悄拍拍他肩膀,柔声道:“别活力,你莫非忘了,墨征南是他父亲。”
玉连真欲言又止,长长感喟,这时,一名暗影急仓促出去,低声道:“墨十三已到木素!”
木素城傍山而立,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即便围城,也有山中的小道通向火线。墨征南交战疆场多年,第一次碰上这么难啃的骨头,大志壮志遭到严峻打击,肝火一触即发,谁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言。
“我攻入北州,莫非都是你那女人的‘苦心筹划’!”墨征南又好气又好笑,“除了你的女人,你脑袋里还装了甚么!”
到底还是太年青,想做就做,没法粉饰情感,也不懂人间痛苦。太上皇点头苦笑,招手让他来到身边,正色道:“你可知现在国库还剩多少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