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这口气还没吐完,眼睁睁看着宝贝强弓成了两截,内心那根紧绷的弦砰地一声也断了,嘴巴大张,平生第一次晓得甚么叫做欲哭无泪。
与昔日的冷僻分歧,岛上的嘹望哨台人头攒动,几个水军大将齐聚一堂,翘首以待,看到大船,世人那里管得了正副主帅阴晴不定的神采,喝彩一声,一起冲了下来,直奔船埠。
未见到王后,两人互换一个眼色,远远对乌余王微微躬身为礼,摆出仆人的架式,命其他人好好招安,态度极其对付。不过,当乌余王的陪侍全部下船,两人一眼看去,见铁卫个个目光锋利,身形矗立,气势分歧平常,而乌余王水长天公然是燕人的后代,高大威猛,只悄悄松松往中间一站,便自有不怒自威之态,很有王者威仪。
连漪递个眼色给林江,两人一左一右伴随乌余王前去水军练习的海滩。海滩并不远,翻过一座山就是,山势崎岖,幸亏乌余王和铁卫等人并不在话下。
话音未落,一颗小石子平空而至,正打中林江的耳朵。林江气急废弛,从岩石后探出头来,连漪兜头敲他一记,赶紧把人拉出来,在劲松般的铁卫身上一眼扫去,瞥见在王后身边见过的娃娃脸铁萁正一个眼刀扫来,随即似笑非笑转头,在心中暗骂两声,悻悻然出兵,本身安抚本身,王后的人惹不起,不跟他计算!
乌余号称自治的第三天,一艘表面更别的商船别无二致的大船乘风破浪而来,船上挂的是乌余的黄色大旗,旗上绣着条张牙舞爪的蟠龙,让人望而生畏。
连漪和林江等人正要跟上,见铁卫堵成了人墙,恰好懒得去吹风,缩在一旁的岩石后优哉游哉看风景。连江晓得连漪在王背工里吃了闷亏,朝他挤眉弄眼地笑,“王后美吧,啧啧,花固然美,可不是能随便摘的……”
水长天定定看着那强弓,暴露些许憨气,咧嘴一笑,“不消不消,就怕你心疼啊。”
铁卫刚有行动,连漪赶紧上前一步,请乌余王前去帅府歇息。水长天看在眼里,气在内心,不动声色道:“两位是从天平大陆返来,该当晓得东西两块大陆的辨别,如何能全数套用?何况你们尽管练习水性,教人凿船下网,在水中设暗桩,莫非他们都不登陆打战,乖乖等着别人来打?”
如同扑灭春季荒漠上的小小火种,底下的水军将士只呆了一个眨眼工夫,立即不由自主地随之高歌。一曲唱罢,乌余王对人们振臂高喊,“乌余的好男儿们,乌余自治了,我们乌余人再不是亡国奴!但是,不要欢畅太早,掉队就要挨打受辱,我们任重道远,为了不让亡国的悲剧重演,我们要做盘古大陆的仆人!”
不知带着如何的表情,山上的人们涌到岩石边,一起了望远方,目光如同出鞘的宝剑,有嗜血的热望。
沉默半晌,水长天转头扫了一眼,锋利的目光落在连漪身上,沉声道:“连帅,我想听你亲口说一次,你们的练习环境如何?”
“林江,现在换你来奉告我,为甚么要窜改体例?”水长天信步走到林江面前,居高临下发问。
有几分书卷气的正帅连漪虚假笑容僵在脸上,冷哼一声,蹙眉不发一言,副帅林江是个莽直的男人,气冲冲道:“水军只卖力水上作战,要登陆了叫甚么水军?”
林江还在难过中兜兜转转,脚却已主动软下,哭丧着脸道:“臣输得心折口服,还请王上不要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