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甘愿她二哥够心狠,做个不孝子,也好过明知是圈套,还义无反顾来送命。
林伯部下掌管着定国公府漫衍各地的耳朵与眼睛,而身为林伯的独子,林越晓得一些,并且能够操控一些力量,并不奇特。
林越沉默了半晌,回身,便要走。
这是早在她传闻齐慎一起趁胜追击,将鞑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时便已模糊猜到的成果,但是,她自以为反应已经算得快了,却没有想到,还是来不及么?
到得晚间,豫王府的婚宴告一段落时,林越悄悄出去了一趟,返来以后,公然带来了与他们猜想普通无二的成果。
城内,兵马变更频繁,不但是皇宫内的禁军,城内的五城兵马司行动几次,乃至是从西山大营处调拨来一万人马进城,另有五万人马驻守城外,将全部都城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飞进飞出亦是不易。
只如果有人对身处大理寺缧绁中的阿谁“谢七”起了狐疑,那这里,便不再安然。
只是,此时此人本该在城外他们商定好的大相国寺四周等着才是,为何却会呈现在这里?
林越那一双如同还珠格格普通的大眼睛中却没有任何被诘责的不满或是心虚,神采木木地答道,“我传闻了定国公府被查封,在城外多等了几日,却一向没有见到女人去寻我,我担忧出了甚么忽略,这才让人悄悄查探女人的下落。”
谢瓒和谢琰逃脱了,如果换做她是洪绪帝,又岂会放心?斩草不除根,东风吹又生。这人间,要论心狠,谁能比得上那宝座之上,高高在上的帝王?
谢璇说着,已是顾不得林越是否惊奇,扬声便喊道,“阿琛!”喊了一声,没听得谢琛承诺,她乃至等不及,举步便要去厨房寻谢琛,谁知,方才举步,手腕倒是一紧,竟被林越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
谢璇本就不在乎这个期间的所谓男女大防,以是她半点儿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皱眉道,“你拉着我做甚么?你的人能寻到这里,旁人天然也能寻到。”
谢璇沉凝着神采,缓缓点头,“现在动起来,太刺眼。倒不如赌上一赌,赌我们的命。”
谢琛也恰好烧好了水,沏了一壶茶端出来,见得两人那番姿势,不由惊得小嘴微张,然后,便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地只得僵在了厨房门口。
除非,谢瓒能够狠得下心,不顾母亲、兄长、胞妹,另有谢家世人的死活。
谢璇听得林越的话,正在擦拭手中短匕的手顿了顿,才应道,“晓得了。”
洪绪帝既然向谢家举起了屠刀,就断没有半途手软的事理。已经沦为阶下囚的四哥和五哥多数已是没了活路。他的亲信之患,便只要二哥与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