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了常日,这两人一定将他叶景轩放在眼里,叫他一声叶至公子,更多的,不过还是看在叶家本家的面子上,本日,也不过是想拿他做筏子,在齐慎面上争上一争罢了。
赵博伦与周继培亦是跟着大笑,“齐大人真是风趣。”
叶景轩恍忽回过神来,转过甚,对上齐慎一双仿佛夏季晴空般,清澈光辉的眸子。
“诶!周兄,此言差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鸾女人现在还是云英未嫁之声,谁都有机遇的嘛!”
他倒是眸色微敛,对这个比他年青了几岁的年青人恭声唤道,“齐都使。”
“赵大人和周大人莫要拿女人家的名声打趣。我只是对鸾女人的才调甚为倾慕,以是,想见一见她,没有半分轻渎之意,至于叶至公子,坊间都知,他与叶大奶奶伉俪情深,眼里容不下别人,想必,对鸾女人,也不过是爱才之心,倚重之意吧?两位大人天然都是美意,可鸾女人还是云英未嫁之身,有的时候,说话还是慎重些为好。”
齐慎徐行走到叶景轩身边,与他同看这畅波厅中觥筹交叉,“叶至公子的这山海苑只怕很快就要闻名西安了,不但,全西北,乃至是全部大周,只怕都要晓得山海苑之名了,日进斗金,指日可待啊!”
谁都没有推测,齐慎倒是神采一肃,便是沉声道,腔调有些冷硬,不难让人听出他的不悦。
“齐都使谬赞了。”叶景轩仍然低眉扎眼,礼敬有加。
笑眯眯问到叶景轩面上,起先另有些惴惴的赵博伦和周继培都美意地笑了起来,方才那一刹时,氛围的呆滞转眼便被突破。
伸手从近旁招来了一个店小二,轻声道,“你去将谢管事叫来,就说几位大人想见见她。”
然后,又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来时,又交代了一番,这才挺直了腰身,缓缓走了出去。
更远些的湖岸上,吊挂着各色采灯,远远地投过五彩残暴的光来,被飘飞的轻纱掩映着,昏黄绰约。
听齐慎提到谢鸾因,叶景轩的眼皮不由地一跳,极快地抬眼望向齐慎。
比及听到叶景轩让人带来的话时,谢鸾因顿了顿,半晌后,才道一声,“晓得了。”
此时,天气已经暗了下来,厅里点起了蜡烛,高凹凸低,错落有致地辉映出一片星光。
谢鸾因站在畅波厅的门口,望着厅内的气象,有些愣神。
这个时候,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大家手里都端着一个精美的琉璃杯子,或是盛着酒,或是盛着冰饮,一边喝着,一边说话。
叶景轩垂下眸子,淡淡笑道,“齐都使严峻了,谢管事可没有与我叶家签卖身契,她的私事还由不得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