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琼只是一个小小的茶馆老板,如果与谢鸾因过从甚密,总会惹人重视,如果故意人顺着这条线,摸到藏在暗处的他,那就得不偿失了。
密林当中早已有人候着,见到她,便是拱手道,“女人。”
不等谢鸾因开口问,林越便是道,“韩明还是没有到任,我多方探听,这才晓得是齐慎的意义。齐慎到任后,便发了一道密令给韩明,密令中是何内容不好说,可韩明接令以后,倒是半途改道往凉州去了。”
这些年,朝廷入不敷出,对九边重镇的军饷粮食,都大多开些白便条了事,就算是拨下粮来,兵部和户部那边记取是三十万担,颠末层层剥削,能进到将士们嘴里的,不过十之一二。
可那宫城里的皇亲国戚,却哪一个不是日日穿金戴银,顿顿山珍海味?
这日晚间,四海茶馆的人特地来了一趟,为她送来了两罐窨好的桂花茶。
既想要马儿跑,也不想给马儿吃草。
“你是想说,他是用心将韩明支开的?”
想来,这些光阴,他便是在忙这件事吧?
林越“嗯”了一声,却又有些不肯定,“韩明说是豪门出身,没有背景,但是现在,他是谁的人,我们大略也猜到了。如果是的话……他和齐慎应当是一起人才是,齐慎将他支开,天然好脱手,但是,如果韩明去告他的状……”
“齐慎想干甚么?”谢鸾因狠狠一蹙眉,不知怎的,便是想起那日,在畅波厅相逢时,齐慎脸上半分惊奇的神采都没有。
谁知,连续几天,谢鸾因都再没有看到过齐慎的身影,倒是山海苑中很多人都与齐永混了个熟。
将风帽悄悄摘下,谢鸾因一张脸被星光映得微亮。
“女人……”林越倒是望着谢鸾因,欲言又止。
那小子是个讨喜的性子,嘴巴甜不说,还手脚勤奋,有的时候,看他们忙不过来,他也会主动搭把手,因此,大师都非常喜好他。
谢鸾因倒是悄悄摇了点头,“就算他们真是一条船上的,也一定就是一条心。哪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也另有个争宠的时候吗?民气隔肚皮,谁晓得他们打的是甚么官司?”
但是,谢鸾因甚么也未曾说,他也猜不出她究竟是如何想的,但是如许一来,反倒是更让他不安了。
是林越。
“阿琼便不来了,就算借着甚么项目来,如果引发旁人的重视,也是不好。”
说好的,到山海苑住了,便可常见。
不过,齐慎每日返来时都是夜深了,然后,天不亮又分开了,齐永也不知他在忙些甚么,可话语里,却又是不无抱怨。
现在的九边,吃空饷的,实在算不得甚么。
这九边的将领们,为了保存,只得本身想体例。
谢鸾因倒是笑了,“我能做甚么?师兄,你别多想了。前些日子,实在是太忙了些,我在这儿,一是山海苑还未上正轨,二来我也能够借此多休整一番,没有别的意义。摆布,我比来也算不得特别忙,要不,你让阿琼上山来玩儿,趁便与我打个伴儿?”
“总归,现在韩明尚且没有返来,我们就静观其变就是了。”
“韩明还未到任,可这几日,齐慎却大刀阔斧地将西安左卫与右卫清算了一番,有些个不平的,他二话不说就直接拿下了,现在……西安左卫与右卫都诚恳了很多。他从这里开刀,看来,是筹办在陕西高文为一番,陕西的天,怕是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