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城,如同金氏这般没有诰命在身的商户妇人,是不能称为夫人的,只是,出了都城,天高天子远,有些端方,便也不是那么严了。
这些人,都想听那么一声夫人,仿佛旁人那么叫了,她就要高贵了很多似的。
“唐门?”谢鸾因目光一厉,还真没有想到,这个金氏还真是不简朴啊!唐门之人最擅毒,与暗器。起先,她便思疑过,华家不过是一届商户,华嫣然是如何从胎中便带来了这花靡之毒,莫非是……
“好了,我们也来了很多时候了,嫣然怕是与鸾女人有话要说吧?我们就识相点儿,不杵在这儿了,你们固然聊,只是啊,我给你炖的补汤别忘了喝啊,大夫说了,对你的身子有好处的。”
因此,也是低眉垂眼,一脸恭敬地答道,“夫人谬赞了,鸾因不敢当。何况,鸾因有本日,全因华姐姐与至公子的知遇之恩,哪怕是结草衔环,也无觉得报。”
华嫣然也晓得,谢鸾因这是在特地宽她的心呢,不由笑了笑,眉宇伸展了好些,“因因,你是很多把稳些,我那继母,不是浅显人,不知你是否晓得,她出身钱塘金家。”
谢鸾因目光闪闪,悄悄瞥了一眼笑容满满,一脸可亲的金氏。
华嫣然没有推测谢鸾因还真晓得,不由点了点头,“嗯。不但,金氏的母亲更是出自蜀地。”
“就是如许,才可骇。”华嫣然一双丹凤眼冷得似刀。“我听人说,这金氏,是我父亲在外走商时救下的,因为要返乡,便与我父亲同业,路过我家时,因我母亲分娩期近,我父亲不便送她,便邀她临时在我们家里住下,没有想到……”
“我这一身的毒,来得实在蹊跷,但是,想来想去,我们华家,只怕也只要她有这个本领了。”
乍一看去,一身平常富朱紫产业家太太的打扮,并不出挑,一张脸上,笑容满满,望之可亲。
“因因,此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只怕几日前就交代在那边了。”
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又一副赏识她的模样,看不出半点儿的冒充,可惜,有华欢然这么一个女儿在,谢鸾因可不会掉以轻心。
谢鸾因嘻嘻笑,没心没肺的模样。
金氏这才对劲了,拽了华欢然的手,母女二人出了正院上房。
谢鸾因听得心口发凉,莫非是金氏在当时便对华嫣然的父亲生出了心机,这才动了毒计,害人道命,夺人夫君?并且还是用花靡这般阴狠的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