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踌躇了再踌躇,小眼神儿不住地瞄着齐慎和谢鸾因,二人皆是面沉如水,以眼神无声地打量着对方,明显没有脱手,却已好似刀光剑影。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谢鸾因这才告别分开。
“带这位流萤女人出去转转,我与鸾女人有些话要说。这个......拿去你们买糖吃。”齐慎一边叮咛着,一边已是扔了一袋碎银子畴昔。
韩明倒是脾气好得很,不管谢鸾因说甚么,都是点头说好,仿佛是全权交给谢鸾因做主的模样。
齐永利落地接了,便是嘻嘻笑着上前道,“走吧!流萤,我请你吃冰糖葫芦。”
第二日,谢鸾因公然如愿到了韩明的宅子。
最后那句话,倒是对着赶车的车把式说的,那人望了一眼齐慎,见他只是皱眉站在一边,好歹是没有再拦的意义,这才赶紧应了一声,扯了扯缰绳,悄悄一声“吁”,马车便是提提踏踏跑了起来。
“女人!”流萤倒是嘟嚷着,有些怕地瞄了齐慎一眼,委曲地扯了谢鸾因的衣袖,晃了两晃。
让谢鸾因非常惊奇的是,她到的时候,韩明竟然就候在宅子里,管家道,“大人是想着鸾女人这是头一回承办如许的宴席,这里不比山海苑熟谙,鸾女人给他这个面子帮衬一二,他天然也要拿出点儿诚意来,如何着也要抽出时候来领鸾女人在宅子里转转才是。”
韩明笑了笑,没有说话,引着谢鸾因在园中转了一圈儿,谢鸾因内心已经大抵有了个谱儿,便将在那边设席,那边待客,与韩明商讨了一回。
宅子与普通的北方宅子并无大的分歧,俱是周正大气。独一值得称道的是,宅子里专门辟出了一方园子,倒是仿着江南园林的式样修建的,叠石理水,淡雅意趣中又见烦琐都丽,可见非常破钞了一番工夫整置。
谢鸾因将一记感喟隐去,抬手,悄悄拍了拍流萤的肩膀,“去吧!”
如许的主顾,倒也非常费心。谢鸾因公事公办地想道。
流萤还是有些不甘心,但因着谢鸾因这一句话,好歹是安下心了些,女人半点儿怕色没有,想必,这齐大人,也不是来者不善吧?
“等等。”齐慎倒是再度拦住了她,目光灼灼,将她望定,“到底是为了甚么?你说清楚。”
这丫头,甚么都好,就是这胆量,委实太小了些。
韩明倒也果然只沉吟了半晌,便是道,“我这私宅,倒也没甚么的,摆布不过家里的几个孩子的住处,不过,都不要紧。只是,内、外院的书房都存放了很多公文。不过,届时,我也会让人锁起来,并派专人看管,倒是无需担忧。”
她回身后,没有瞧见韩明在她身后,望着她分开,一双眼,深沉莫辨。
一会儿若真是打了起来还得了,她家女人必定亏损。不可,她不能走。
“我那故去的夫人是姑苏人士,因此她最是喜好这些,昔日里,这家里的事,都是她在筹划。只是,畴前,我在甘州带兵,可贵有回西安的时候,她日日盼着我能回西安与她在一处,现在,我总算是返来了,可她却不在了。我也只能日日对着这园子了。”
齐慎眼中闪过一缕亮光,只是,望定谢鸾因,却又面露犹疑,顷刻无言。
这本也是人之常情,韩明不该该回绝。
“你这般聪明,会不懂我的意义?”谢鸾因杏眼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