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话,李雍没有说出口。
他是边将,身上是实打实的军功,又镇守陕西,手握重兵,如果他能够归属殿下的阵营,于殿下而言,天然是如虎添翼,乃至能一举,将太子给比下去。
既然想通了这一节,李雍便也不再纠结齐慎之事,将之临时搁在了一边,只是这么一来,便又想起了别的一桩烦苦衷,眉心不由紧皱道,“常嬷嬷人呢?”
“昨日,抬了两顶小轿到齐家位于城南的老宅,肩舆上坐的是两位女人,看那模样,怕是特地从南边儿寻来的。”
毕竟,他要搀扶殿下与太子制衡,那也得给殿下呼应的筹马啊!而这齐大人,便是最好的筹马。
他不晓得的是,马车离了豫王府门前后,马车内本来软成了一滩泥的齐慎倒是一下便坐了起来,眼神清澈,腰杆笔挺,那里有半分的醉意?
唯独……只要一桩事,他们是分歧的,那就是对那小我的保护,从未放弃。
眼看着齐慎的马车晃闲逛悠走进了夜色当中,石桉这才回身往回走了。
而殿下这里,固然两位舅爷都在军中任职,但掌管的都是京卫,京中情势最是庞大,军中各方权势稠浊,必须谨慎行事。
因此这些年,借着洪绪帝这股东风,殿下顺势而起,现在,在朝中支撑殿下的朝臣也很多,又有陛下公开里的支撑,与太子倒是不分伯仲。
李雍的嘴角已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毕竟,众皇子中,殿下的出身与才气都堪为其中俊彦,也只要殿下,才有力与太子一争。
李雍闻言,眸光一暗,“这个齐慎,不好女色,不喜财帛,熟谙兵法,会兵戈,就是宦海上的油滑也是其中妙手,如果个直臣也就罢了,若不是……”
石桉神采一凛,蓦地便明白了李雍的言下之意。陛下最是多疑,或许,这一刻他感觉你应当拉拢齐慎,比及你真正拉拢齐慎的下一刻,他又感觉你……
“扬州瘦马?”李雍挑眉,“太子倒是好大的手笔啊!”
是以,殿下其实在与太子的争锋中,算是处于下风。
“东宫那边呢?有甚么行动?”前日,东宫设席接待了齐慎,太子打得甚么主张,他们相互都是心知肚明。
石桉略略一哂,才道,“殿下还在担忧甚么?部属方才在内里,听你们相谈甚欢不是吗?并且,他既然来赴宴,便说了然他也有与殿下靠近的意义啊!”
“不过,如许也对,如果他是个简朴的,那里能够短短数年之间就被擢升成了二品?这当中当然有父皇的汲引之功,但他本身,必定也有过人之处,本日一见,倒果然名不虚传,起码,此人毫不是他表示出来的那般只晓兵戈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