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一时候内心有些发寒,悄悄深吸了一口气,才有些生硬地开口问道,“你这么说,是你忏悔了么?”
可惜,谁都不是那傻子。
“这里那里能算得你的府上?”谢鸾因挑眉,腔调淡淡道。
谢鸾因杏眼忽闪,不接他的话。“我是来问你,本日,那媒婆,是你遣了上门的?”
严睿是齐慎身边非常倚重之人,手里天然有很多要紧的事,总得留些时候,该扫尾的扫尾,该交代的交代吧?
如果换作畴前,她还是阿谁大周朝,娇比公主的定国公府谢家的七女人,她或许半点儿不感觉惊奇,但是现在,他们之间,清楚换了个儿,他是大周朝冉冉升起的一颗将星,前程无量的后起之秀,而她,却只是一个无所凭恃,身份寒微的孤女......
谢鸾因想起涂氏恨不得将本身打包给他送来的欢乐与孔殷,顿时感觉内心臊得慌。不过这位大人......以他的官阶,对着布衣百姓的夏成勋与涂氏,大可不必如此吧?何况,他比谁都清楚,家里那两位长辈,并非她的血缘嫡亲,可他此时的态度,却放得极是恭谨,乃至寒微。
门口立着的人影,恰是齐慎,他也正抬眼看过来,四目相投,齐慎到底不是个惯于回避之人,举步便是迈进了门来。
目光悄悄瞥了一眼叶景轩,见齐慎并没有避讳的意义,他便也安然道,“鸾女人来了,我已做主将她请到了后院花厅里了。”
将来的主母,天然是不能获咎。已经恭敬有加地请到了花厅里,茶点果品一应俱全,半点儿不敢怠慢。
“你何时出发,将严睿他们也一并带上。”齐慎话锋一转,提及了这个。
齐慎倒是听得心下一“格登”,他觉得,他返来那日,他们在吉利坊夏邸,夜色中的短短相会,很多事,已经用不着明言了,他们相互都明白,莫非......是他会错意了?
谢鸾因双唇微张,杏眼圆睁地瞪着他,似是有些不敢置信,这位大人,是在耍恶棍吗?
话出口,齐慎倒是目光一闪,方才,他并没有叫严睿,按理,严睿不该自作主张出去才是。
“他今后,便是你的保护,甚么大人的,还是趁早改了吧!”齐慎笑笑提示道,但也只是提示,草草提了一句后,他便打住了。
齐慎的腔调放得有些慢,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谢鸾因,像是怕讹夺她脸上哪怕一个纤细的神采。
“既然是一个商队的,天然是要一起走。”齐慎的语气非常理所当然,抬开端来,却见严睿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不由一挑眉,“你有贰言?”
严睿见状,抿了嘴偷笑,咳咳了两声,才咽下了喉间涌上的酥痒笑意,端出一派寂然。
“得令!”严睿立即站得笔挺,朗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