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谢鸾因是不能等闲说话的,悄悄屈膝,她在流萤搀扶下,在面前搬来的椅子上端坐了下来。
谢鸾因百无聊赖地趴在窗栏上,看着世人在院子里被涂氏教唆着忙得团团转。
如此这般,纳征之礼,便算成了。
流萤倒是蹙眉瞅了他一眼,便是道,“大人身上的伤,但是还没好呢?”
他还在愣神时,流萤便是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二哥!”在屋子里惊鸿一瞥到的人,恰是谢瓒,即便他特地换了一身夏邸小厮们的装束,还在脸上贴了两撇八字胡,谢鸾因也毫不会错认。
齐慎倒是再清楚不过,她这是已经刻进了骨子里的天然。敛去万般思路,他靠了畴昔,从匣子中,将那支鸾凤钗取了出来,轻柔而细心地插进了她的发髻当中。
“我就是来看看。我们家阿鸾的纳征之礼,我这个做兄长的,就算不能光亮正大的列席,如何也是得来瞧瞧的,不然,今后,我可没法向父亲母亲交代。”
幸亏蚀日人多事多,谁的没有发觉到院子里竟然进了陌生人,也没有人发觉到女人已经悄悄从屋子里溜了出去。
气候太热,谢鸾因被涂氏勒令在屋子里,不能晒了日头,这眼看着就要大婚了,可千万不能晒黑了,得白白嫩嫩的才好。
看着那人扭头穿过人群走开时,她再顾不得其他,拎了裙子,便是悄悄出了屋子,追在那人身后,快步而去。
比起那丰富的聘礼,这支鸾凤钗倒是中规中矩,除了分量足了些,做工邃密了些以外,倒没有甚么出奇之处,只要谢鸾因内心明白,之以是选了鸾凤钗,只是为了应她的名。
追出院子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僻静之处,听得谢鸾因这一声唤,那人便在一树浓荫下停了步子,回过甚来,冲着谢鸾因咧嘴笑,果然是谢瓒。
齐慎恰好垂下头来看她,四目相投,一股暖涨在心间泛动开来,他微浅笑了,“都雅。”
固然不知鸾女人是如何得知他们爷身上有伤的,但鸾女人体贴他家爷,还记得照顾他们爷那好笑的自负心,他天然是要帮着的。
谢瓒轻描淡写道,谢鸾因倒是听得心头涩然,斯须间,谢瓒已经走到了谢鸾因身前,抬手,如同幼时那般,在她的头顶悄悄拍了拍。
涂氏见了,脸上的笑意关都关不住,她家因因甚少规端方矩地穿衣裙,不过,这一打扮起来,真是没话说,并且不是她自夸,她家因因就那么寻着,也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崇高,也难怪齐大人都看得不错眼了。
身后,围观的人都收回了美意的笑声。
涂氏正批示着府里的人将聘礼安设好,院子里,来交常常的,都是人。
腰背挺得笔挺,端庄风雅,仪态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