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刹时,谢鸾因恍忽觉得,她回到了定国公府还未出事时,她糊口了数年之久的娉婷院,她的内室当中。
扭头看了看窗外,堪堪入夜,齐慎还不知要应酬到几时呢。
流萤将碗筷清算了下去,她则怕积了食,在屋里转悠了起来。
不一会儿,流萤返来了,身后还带着两个膀粗腰圆的婆子,“夫人,净房里已是备好了热水,您能够沐浴了。”
但是,她明显晓得,不成能。
那些家具的式样,摆放的位置,花色的配置,就连临窗摆放的那张卧榻上,安排了好几个软枕的风俗……这都是只要在梦中,才会得见的熟谙。
流萤见她吃得苦涩,自是欢畅得很,“早前,奴婢还担忧来了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要甚么都不便利,没有想到,姑爷这般知心,怕女人饿坏了,一进门便叮咛奴婢往厨房去。那厨房里一向煨着老鸡汤,就是为了给女人做口热乎的吃食……”
“女人,你如何就躺下了?这头发还湿着呢。”流萤出来一见她家女人已像没骨头普通躺在那儿了,一边说着,一边忙取了干布巾上前,细细为谢鸾因绞起了头发。
一缕熟谙的香味,袭入鼻端,她神情一怔,急走了两步,走到南边儿窗下,伸手,便是将那窗户推了开来。
齐慎又笑着看了她一眼,这才起家出去了,临走时,还为她带上了门。
抬起眼来,便四周打量起了这新房,毕竟,不出不测的话,她将在这间屋子里,度过冗长的光阴。
到得临窗的矮榻上一躺,她将一个软枕靠在身后,一个垫在脚下,别的一个抱在怀里,只感觉舒坦至极。
他一走,谢鸾因顿时感觉连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窗户敞开的顷刻,一缕夜风捎带着浓烈的桂花香劈面而来,谢鸾因倒是怔在了窗口,看着窗外那几株正在盛放的桂花,眼里悄悄起了一层水泽。
谢鸾因点了点头,让流萤打赏了那两个婆子,便是交代流萤将衣裳备好。
前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瞧见谢鸾因已经推开那道暗门走了出来。
按着影象里,她将那些柜子和妆匣翻开,甚么东西放在那边,如何摆放,竟是都与她畴前的风俗普通无二。
“冤枉啊!这不是看着姑爷他是心疼你,奴婢也心疼你,怕你饿着么?”流萤忙道,“再说了,来之前,夫人但是特地交代奴婢的,得有点儿眼色。女人现在但是嫁人了的,不比畴前,如果姑爷在跟前的时候,奴婢得避开些,免得碍眼还碍事。”
比及沐浴完了,从净房出来时,谢鸾因只感觉浑身的怠倦去了十之七八,神清气爽得很。
她是真饿了,那面的味道确切也不错,三两下,便是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