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想到了莲泷,内心不由有些气恼,这丫头,怎的甚么都与他说?
谢瓒朝着谢鸾因招手,谢鸾因这才瞧见他身后的石桌上还摆着一方棋盘,棋盘上吵嘴子纵横交叉,果然是一盘残局。
有一人,背对他们而坐,着一身石青色的外袍,身形高大矗立,看那背影,谢鸾因的脚步便是微微一顿,半晌后,才一边徐行靠了畴昔,一边游移地唤道,“二哥?”
齐慎没有在书房里开启甚么构造密室,反倒是领着谢鸾因从书房里出来,沿着回廊,走向了书房前面。
一件,是指间刃。一件,便是一把乌金匕首。
身后,有脚步声缓缓靠近。
谢鸾因昂首看他,还真是笑得若无其事的豁达之态。
只是,这气恼中,却又多了一种难言的微甜。
松树下,置了一方石桌,四方都置着石凳。
腔调淡淡,一字一句,却听不出半分子虚。
在谢鸾因紧紧皱眉时,他才道,“有甚么话,先出来再说吧!”说着,将那匕首递还给了她,“这匕首锋利着,你本身谨慎些,莫伤着本身。”
谢鸾因接过那匕首,没有言语,只是率先迈开了步子,朝着书房而去。
谢鸾因天然晓得他要问的是甚么,但她现在,却底子不想与他多说这些,一双眼,紧盯着他,沉声道,“事情已经如许了,你我也用不着演戏了。你带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要摊牌的吗?”
谢瓒不过哼了一声,倒是没有禁止他。
在齐慎猜疑地抬眼朝她望来时,她才紧紧盯着他,问出了心中实在一向深藏的迷惑,“你娶我,又是为了甚么?”
“是啊!我就是不懂,我身上,另有甚么值得你图谋的吗?”
齐慎似是底子没有推测她会问这个,目中有一瞬恍忽之色,下一刻,便是仿佛低语普通问道,“你说呢?是为了甚么?”
齐慎倒是一派轻松,落子落得极快,反倒是谢瓒,一时拧眉苦思,但他骨子里倒是不乏果断,即便明知是落了圈套,却也义无反顾。
谢鸾因惊诧昂首望他,一时候,不知该作何反应。信,还是不信,岂是能张口就说的?如果早前,她或答应以装一回,讨他欢心便是,但是本日,他设这个局,不就是为了让她不再装么?而她,是当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沉默。
手中这一把,看上去,甚是眼熟。倒像就是他当时送去的那一把。
齐慎低头望了一眼抵在本身喉咙的匕首,然后才又昂首望向谢鸾因,四目相投,皆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你当真,要用我送你的匕首对着我?对着你本身的夫君?”
“走吧!”齐慎俄然道。
“若我说,我图谋的,是你,你信是不信?”齐慎定定望着她,面上带笑,可眼眸忽闪中,却带着一丝丝的忐忑。
谢鸾因蓦地扭头,难掩惊色地望向他,他……是如何晓得的?
齐慎挑了眉,没有言语。
他这个模样,完整出乎了谢鸾因的料想,这那里像是她觉得的,阶下囚,乃至是更糟糕的模样?
谢鸾因抬眼四周张望着,乍一看去,还真是一间再浅显不过的书房。不是书架,便是桌案,不是军报,便是书册。
齐慎一双黑眸幽幽,瞧不见半分起伏,“我若不设这个局,如何能瞧见你卸下假装,最实在的模样?日日在我面前端着、装着,你不累,我看着也累。不管你是为了甚么嫁给我,你既然已经嫁了,我便是要想着与你好好过日子的。日日如许,你难受,我又何尝好过。可你性子如此,早在结婚之前,我便与你说过,有甚么事,你只要问我,我能说的,必然知无不言,可你……你性子过分固执,我也是别无他法,只得逼你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