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比及流萤返来时,已到了入夜时分,谢鸾因已用过晚膳,沐浴后,着一身家常的衣裳倚在临窗的矮榻上,正翻看着一本纪行。看着流萤手里捧着的那只狭长的匣子,她挑了挑眉,略一沉吟后,放下了手里的匣子,朝着流萤轻一招手道,“拿过来我瞧瞧!也不晓得我们大人的红颜知己给我们大人备了份儿甚么样的新婚贺礼?”
齐慎这才抬开端,对着她笑道,“方才的晚膳也没有醋啊,怎的,这么酸的味道?”
大人和夫人先归去了,回了府也用不着他们奉侍,可贵出来一趟,又只要他和流萤两小我,这么好的机遇,得好好掌控啊!
莲泷守在门外,见屋里只要齐慎和谢鸾因二人,又看看天气,略一沉吟以后,低声叮咛了一句,便将帘子放了下来,并悄悄掩上了房门。
齐永见了,便在心底酸道,一块儿糖就将你拉拢了,你个死大头,转头看我如何清算你。
谢鸾因皱眉,瞥了一眼身边一脸泫然欲泣,望着他们的相思,忍住了浑身的恶寒。扭头对流萤道,“流萤,取块儿糖来。”
匣子翻开来,倒不是甚么了不得的,看模样,是幅画卷。谢鸾因将那画卷展开来,一幅踏雪寻梅图,边上赋诗一首“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画技倒是新鲜,不过,这画意.......
齐慎忍不住翘了翘嘴角,一个翻身上了马,“夫人!”
手中的书,被人悄悄抽走,谢鸾因抬眸,皱眉看向凑到本身跟前来的人,“干吗?”
齐慎便也笑道,“那一顿一品锅,夫人想要何时兑现?”
马车里是备了一些茶水糕点的,另有一碟子麦芽糖,流萤干脆将碟子也一并捧了出来,谢鸾因取了一块儿,捏在指尖,喂到了齐永的马匹马儿跟前,“来!赏你的!”
谢鸾因斜睇他,谁让你这几日实在恶棍得紧?
永兴坊齐府大门前的门房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家大人和夫人骑着马,一前一后奔驰而来,吃紧地在门前勒停了马儿。
“这个嘛,先欠着吧!”谢鸾因翻身下了马,将手中的马缰扔给门房,“它本日立了功,可得给它吃顿好的,好生犒劳它。”说的,倒是齐永那匹马儿。
谢鸾因高踞马背之上,扯着缰绳,便是扭头对身后的齐慎挑眉道,“承让了。”
明显甚么都没有说,但就是如许一个眼神,便是让相思打从心底地建议冷来,硬是用尽了满身力量,才忍住没有打起颤抖。
齐慎冷冷收回视野,亦是一夹马腹,一人一马,化为离弦的箭,在面前绝尘而去。
谢鸾因的手冷不防被它的舌头舔到,却没有半分的嫌恶和惊骇,反倒是笑道,“你慢点儿,等回了府里,再赏你一块儿便是。”
他缓缓回过甚来,一双眼倒是缓缓沉凝下来,嘴角,亦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听他认输,谢鸾因不由抿了嘴笑,一双杏眼晶晶亮,内心实在欢乐。
齐慎也不说要干吗,将她手中的书抽走后,便是扔在了一旁,往前一个俯身,凑了上去。谢鸾因被吓得今后一缩,几乎仰倒在了榻上,却被他箍着腰,捞进了怀里。而他的鼻子,倒是往她颈边深深一嗅,热热的鼻息喷吐在她颈侧,顷刻间,便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她赶紧伸手抵在他胸口,要将他推开,“你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