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琼倒是将下巴往肩上一搁,眨巴着眼睛瞄着谢鸾因道,“你就没有半点儿震惊?这古话说得好,母凭子贵,就是平头百姓家都是如此,遑论你还是堂堂将军夫人呢。再说了,你方才瞧见那姓薛的,就没有醋?人家但是每天在齐大人跟前晃着,你还不抓紧着些,非要齐大人的心机都飞了,你才晓得焦急啊?”阿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谢鸾因冷哼,真当她不存在,是吗?
席上的菜色,固然算不得丰厚,但也算荤素搭配恰当,比起他们在大漠时食不充饥,或是大多数时候就啃个干梆梆的烙饼要好上太多了。
目光不经意往边上一瞥,瞧见坐在右方下首的薛采蘩目光不时瞟向齐慎,见他吃得苦涩,一贯清冷的面庞乃至挂出了两丝笑影儿,更别说一双眸子了,那里另有半分高冷之色,柔得都快滴出水来了。
“莲泷有身,难不成刺激了你?”
特别是在转头瞧见席间,已是安稳落座的薛采蘩时,她感觉,本身能够更有做个妒妇的潜质。
谢鸾因翘起嘴角,“你呢?你又为何睡不着?”
“哎!真是光阴不饶人啊,这莲泷竟然已经有身孕,眼看着就要做娘了。”身后,蓦地响起阿琼的一声感慨。
阿琼哼了一声,你就嘴硬吧你!
听出她话语间的不悦,齐慎倒是不慌不忙,显见早就推测了她会有的反应。
比及夜里,与齐慎并肩躺在床上时,她这择席的弊端倒是半点儿没有减轻,久久都不能入眠,但怕吵了齐慎,她一向便是一动不动,只眼,倒是大睁着。
谢鸾因回过甚去看她,实在不想说莲泷只是怀个孕罢了,还犯不着她用上甚么光阴不饶人的话来。
齐慎出去不过半晌,又返来了,“他们已是备好了晚膳,就在外边儿,只是军中多有不便,统统从简,要委曲你们了。”
直到他展开眼,一双狭长的黑眸幽幽朝她望了过来。
只是,望向吃得欢畅的齐慎时,谢鸾因内心又是气结。
齐慎伸脱手,将她的发丝悄悄拨到耳后,答非所问道,“这虎帐中,你们家眷到底不好多留,你这回随我走了一趟大漠,刻苦受累不说,还几番历险。我方才已是得了准信,舅兄明日就能返来了,你们兄妹届时见上一面,你也好无牵无挂地回西安去。”
看他那副一本端庄的样儿,明显晓得,是哄她的,恰好,谢鸾因却跟那些统统喜好听蜜语甘言的小女子一样,没出息得受用得很,内心,如同灌了蜜一样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