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在于,唤了他的字不说,还被他逼迫着说了很多……说了很多羞死人的话,谢鸾因想想,都是臊得慌,那里还能唤得出来,抬起眼,便是狠狠瞪了他。
听到此处,齐慎即便心中已是有了猜想,心下,还是不由得“格登”一沉。
一向记仇到昨夜,才在床榻之间,抨击了她。
“你……略商可知,这位李老夫人娘家是闽南白氏?”谢鸾因略一沉吟,虽另有些羞赧,但到底是唤了他的字,他们本就是伉俪,密切远超旁人,唤他的字,也没有甚么。
“本地一带,倭磨难除,环境,怕是不妙。江南年年水患,西北,鞑子虎视眈眈,略商……大周,怕是要乱了。我们,也该好生为将来做做筹算了。”
返来时,齐慎已是不在,听莲泷说,临走时,让人去扶花院请了许先生往外书房去,晓得他是与许先生筹议要事去了,谢鸾因便也不再多想。
齐慎抿了嘴,偷笑了一下,到底没有拆穿她的谨慎思。只是,闻声她的话时,倒是皱了皱眉,“那又如何?”
齐慎目光一闪,蓦地间有些明白了,猝然抬开端,望向她,谢鸾因倏忽一笑,笑中带着两分滑头,一丝对劲,“你可知,白家觉得李老夫人祝寿之机,将各房超卓的子孙,皆一并送来了陇西?”
回了主院,齐慎还没有返来。
“大人?”齐慎挑眉,似笑非笑。“你昨夜但是承诺过我的,今后,私底下该如何唤我?”
说是她从未唤过他的字,头一回唤,竟然还是背着他,偷偷为之,非让她再唤他一声不成。
她缓缓展开眼来,还没有完整复苏过来,那脚步声,便已进了房,还带着齐慎开朗畅怀的大笑声。
饭罢,谢鸾因却并不忙着放人,让流萤去沏了壶茶来,真是齐慎最喜好的大红袍,亲身给齐慎斟了一杯茶,这才将韩府之事和她亲身去了一趟陇西,为李老夫人做寿之事奉告。
睡得迷含混糊的时候,突然闻声廊下传来一串短促的脚步声,那重重的靴子响,是齐慎的脚步声。
“这些事,你本来都是交给刘先生在打理的,现在,我冒然插手,就怕惹刘先生不虞,我更怕,如果我与刘先生有甚么定见相左之处,弄得大师都不痛快……这件事,我早前特地写了一封信给你送去,就是想问问你的定见,也不知你收到没有?或许在路上错过了。不过,你既然返来了,我劈面问问你,倒是更好。”
抬眼间齐慎面沉如水,谢鸾因便知,他已是明白了她的意义。
谢鸾因等的便是他这句话,赶紧笑着垂首行了个礼道,“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