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怪我?那一句,噎在喉咙口,问不出。
“如果我说,我不肯意呢,殿下当真要不顾我的志愿,强留我不成?”谢鸾因一双杏眼瞬也不瞬望定李雍,不闪不避。
“阿鸾,你我也算得自小一起长大的,你不会全无筹办就回京来,我带这些人来,不过为了以策万全罢了。”
不但武功高,还不怕死,身上横七竖八的伤口,却半点儿没有禁止他一步步朝着大雄宝殿的方向靠近。
如李雍所言,为了以策万全,他费了很多心机,这大相国寺高低合围之人,尽皆是他的亲信不说,也是妙手。
李雍的神采顿时便有些欠都雅了,目工夫鸷地望着她,半晌,到底是扭开了头去,“叮咛下去,马上出发。我购置下的阿谁庄子,离此处可另有些间隔呢。”
“你用不着决计激愤我,我留下你,天然是有所考虑。我已是备好了住处,不会带你回王府,在那边,你自可过得安稳舒心,至于其他的,时候长了,你会想通的。”
“是么?”李雍挑了挑眉,神采间,本另有些不悦,半晌后,他不知想通了甚么,神采一松,笑得别有深意道,“你说的对,你本来嫁的是何人,本王无需在乎,毕竟是已经畴昔的事了,你说呢?阿鸾?”
见他安然出了大相国寺,谢鸾因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转头望向李雍道,“殿下还真是漂亮。”这话意是嘉奖,可用那较着带着嘲弄的腔调说出来,就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说完那一句,李雍屏息望向谢鸾因,却见她竟是倏忽笑了起来,“多谢殿下安然相告。”
说着,李雍扭过甚就要分开。
“你给我闭嘴!”谢鸾因突然转头,狠声斥道,那话中的倔强让坤一不自发住了嘴,谢鸾因这才转过甚来,又直直望向李雍道,“殿下,我此求,你应是不该?”
谢鸾因抬眼,捕获到他眼底藏匿不住的杀气,杏眼黯了黯,淡淡道,“不过贩夫走狗罢了,不值当殿下挂记。”
但是,这一声,倒是让李雍面色一变,眸光继而一冷,如箭锋锐般望向谢鸾因。
那些弓箭手和保护都深知其意,纷繁罢了手。
说着,悄悄一抬手。
后者倒是不见半点儿心虚和害怕,淡淡回望他道,“情势比人强,我临时认输。还请殿下,放了我的人。”
腔调有些短促,似是怕她不信,更怕她回绝。
刚出殿门,便是一惊。
可现在,大雄宝殿外的那片空位上,已是横七竖八躺了十来小我,许是顾忌着佛门清净地,并未下死手,可那些人个个都是抱着伤手伤腿,痛呼不止。
坤一没敢吭声,面上心境纠结半晌,蓦地一咬牙,扭头便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