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嘈切切的琵琶音,如泣如诉,和着这月色江影,倒果然是别有一番神韵。
谢鸾因这几日很忙,不但忙着那些粮饷弓弩之事,更忙着计齐截件事。现在,“齐慎”已是离了西安,往火线去了,那么,那件事,也该动起来了。
“夫人,有张请柬。”莲泷拿着一张素雅的花笺出去,那神采有些不如何好。
韩明愣了愣,便是笑道,“夫人还真是快人快语,与未嫁之时普通无二。这般利落的性子,倒真是让人欢乐。只是,夫人本日只怕是多想了,韩某还真就是请夫人来喝茶弄月的,顺道,再与夫人道一声喜。”
谢鸾因挑起眉来,伸手将那花笺接了过来,翻开一看,亦是挑起眉来。
谢鸾因眼波流转,“哦?喜从何来?”
这转眼间,竟又到玄月中了。
那画舫宴客的正厅当中,安插得非常奢糜,珠帘垂挂,熠熠生辉,桌椅板凳和柜子都是一水儿的黄花梨,铺挂的,也皆是丝绸锦缎,就是摆放的那些,每一件也都是代价不菲。
韩明眯眼看她,见她果然是一副半点儿不知,欣喜交集的模样,在心头过了过,便是笑道,“都说兵贵神速,不过,齐大人的这速率也委实太快了些。算算脚程,他只怕快马加鞭,日夜不歇,此时,离隶州城应当也另有两日的路程吧?”
“三日前,韩某便收到了战报,齐大人麾下的邓将军和凌将军摆布夹攻,在隶州以南,凉州以西,给了鞑子一个迎头痛击,大败了鞑靼雄师的先头军队,赫里尔泰灰头土脸,已是带领雄师暂退回了隶州以北。齐大人一脱手,便是大捷,将鞑靼雄师完整赶出关外指日可待,届时,便是立下了不世之功,到时齐大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可不是大喜么?”
只是,听许先生的意义,竟是对那些按着图纸制出来的弓弩甚是推许,这么说,三哥的图纸,果然是管用的?
曲江,算得西安内的盛景之一了,可惜,谢鸾因自来到西安以后,始终是缘悭一面。
“相思见过齐夫人。”见得谢鸾因,相思悄悄一福身。
这时,船板悄悄一震,那画舫悄悄晃了一下,动了起来,应是已缓缓驶离了岸边。
“真的吗?”谢鸾因又惊又喜,“若果然如此,那便先多谢韩大人了。疆场上的事,我可没有韩大人动静通达,加上我们家大人现在怕是也没有闲暇给我写信,我这内心正七上八下呢。”
“我就说嘛,我与相思女人委实算不得熟,她请我来夜游曲江,实在是有些奇特,本来,真正做东的,是韩大人?”
两人各自笑着,他为何用相思的名义邀约,她又为何要赴她口中并不熟悉之人的约,其中各种,他们都未揭露。
“夫人请坐吧!”韩明手一挥,摆出了仆人的姿势。
相思下帖子给她,请她三今后,泛舟曲江弄月?
“好久不见,夫人还是神采卓然,芳姿楚楚啊!”
谢鸾因这才想起回到西安时,齐慎便从他这儿讨走了谢琰给她的那些图纸和阵法记要,用作何用她倒是从未过问,没想到,竟是送来了这里么?
“为了夫人的清誉着想,韩某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夫人包涵。”韩明仍然笑得温润。
“不过,夫人。前些日子,大人送来的那些图纸,依着他的意义,已是悄悄打造了很多新的弓弩。固然数量未几,但也有好几百数,并且,比军顶用的平常弓箭,要精美很多,倒是起码充足装备大人的亲卫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