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模样,那张脸,怕是毁了,可他却半点儿未曾介怀。
谢瓒大抵猜出了齐慎的心机,怕是想等着赫里尔泰先坐不住了,暴露马脚,好一击而破。本日,既然赫里尔泰已有突围的意义,说不定,他们等的机遇,很快就要来了。
齐慎命令,将隶州城南与城东围了个水泄不通,可西边和北方,倒是赫里尔泰的地盘儿。赫里尔泰如果聪明,当然能够逃之夭夭,远远回他的大漠去。可恰好,赫里尔泰有野心,他大肆南侵,如何舍得白手而归?何况,现在与他对峙的将领,是和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齐慎?
而齐永则待他走远,才又快步而来,手里捏着一只信筒,笑道,“爷,夫人又来信了。”
而大周军队则采合围之势,将隶州城南与城东,围了个水泄不通。
齐慎倒是摇了点头,面上笑容亦是消逝,沉凝一片,“一定如此。赫里尔泰此人不但野心勃勃,城府更是颇深,他不会这般沉不住气。何况……他此回南下,只怕还与都城挂着关隘,断不会轻举妄动。”
他们这些行伍出身的人,最是体味相互,谢瓒晓得齐慎这是不肯多谈的意义,当下,便是利落地不再诘问,反倒是转了话题,“赫里尔泰在隶州城内龟缩不出,本日,倒是派了小股人马出城,作突围之势,但是有些坐不住了?”
“以是,我们还得按兵不动?”
谢瓒的靴子声重而沉,齐慎天然不成能没有闻声,不过是在思虑当中,因此未曾转头了。现在,听得谢瓒这一声,他扭过甚来,倒是低低一笑道,“你不也还没歇着?你但是我的前锋军,你这把利刃如果钝了,可不成。”
谢瓒猜疑地蹙起眉心。
打了大大小小十几场,鞑靼雄师赢的,不过寥寥。
齐慎回顾,苗条的食指悄悄点在了身后那张地形图的某一处,“如果我们从这里动手,你感觉如何?”
只是有些话,无需说得太白。
谢瓒皱了皱眉,粗声粗气道,“受了伤便该好生歇着,没准儿明日还要再战,你但是一军统帅,如果精力头不敷,如何鼓励士气?”
也不知大周军队中何时出了一支与鞑靼铁骑媲美的马队,快速、敏捷,恍若一支利箭,将鞑靼雄师打得阵脚大乱。
谢瓒点头领命,大踏步而去,脚步还是重而沉,却多了两分壮志。
如果谢鸾是以时在这里,只怕瞧见谢瓒也要大吃一惊。他一脸的络腮胡子不说,右颊上另有一道新划拉开的血口儿,从鬓角直划到了嘴角,皮肉还在外翻着,狰狞可怖,那天然不是薛采蘩的功绩,而恰是本日,与鞑子一战中,挂的彩。
走到帐门时,与方才进门来的齐永迎头撞上,轻一点头后,才又迈步而去。
齐慎悄悄点头,“皮外伤罢了,没有大碍。”
赫里尔泰大怒,一时又别无他法,便干脆退回了隶州城内,据城不出。
齐慎倒是悄悄摇了点头,“我倒是等不得了。”
齐慎将这一句当作大舅子的歌颂,安然接管,他不但敢想,还敢做。
谢瓒定睛一看,顿时惊得面色大变,半晌以后,倒是又欢乐又感慨地望向齐慎道,“如许的主张,也就只要你敢想了。”
究竟上,齐慎思疑,将他的雄师管束在此处,就是赫里尔泰与宁王暗害的前提之一。
谢瓒展颜而笑,接着便是拱手道,“末将领命,这便点兵,趁夜而行,只请将军耐烦相候,静待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