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线是深蓝近黑的色彩,绣在玄色披风上,风吹鹰动,有种低调的富丽,穿在他身上,真是说不出的都雅。
“你……”李雍神采青一阵,白一阵,没有推测齐慎会直接冲着他表达他的不满,毫无讳饰,一时,又气又恼,好你个齐慎!真是会装啊!当时在都城,只觉你不显山不露水,本来,倒是如许一个狂霸的性子,当真是将本身当作土霸王了么?
这这一番话,绵里藏针,你们让人帮你们兵戈退敌,倒是连粮饷也一向拖欠,现在,有甚么资格到这里来指手画脚?
“殿下既然进了陕西,末将便担着保护之责,殿下如果出了甚么事,就算末将事前全然不知,过后,也难保会承担罪恶吧?何况……殿下还带着内人同业,说得不好听,那些刺客,是冲着殿下来的,殿下自是天潢贵胄,吉星高照,可我夫人如果受了扳连,出了甚么不对,末将倒是要往那边去求个公道?”
齐慎这话说得极是不客气,完整出乎世人料想以外,就是谢鸾因也是怔了怔,眉心微颦,有些不附和地望向他。
内心有那猎奇的,偷偷飞起眼角,想去瞧瞧夫人到底是怎般的天仙绝色。
“既然豫王殿下这般深明大义,要与将士们同甘共苦,那便依着豫王殿下的意义就是。”齐慎挑了挑眉梢,腔调淡淡。“豫王殿下便交给你了。”前面这一句,是对林越叮咛的。
内心,倒是纳罕得不可,看来,将军的后脑勺也是长了眼睛的。还是老铁他们说得对,对夫人,只能敬着,比之对父母那般的敬。
齐慎倒是半点儿不在乎李雍心中作何想,说着,便已是大踏步,朝着谢鸾因的方向而去。
回过甚,倒是变了一副嘴脸,笑容全无不说,神采也是随之冷凝了下来,“林参将,你为豫王殿下带路,请他去营帐安息,交代了上面的人,固然我们自个儿的日子紧巴,可要给殿下尽量安排好些,千万莫要怠慢了。”
林越这一番话,听得谢鸾因连连眨眼,有些叹为观止。
这回,直到他们的将军亲身替夫人牵着马,进了营门,他们也再没有一人,敢动一下眼睛。
李雍看在眼里,心中一涩,模糊泛着疼,有些明白了甚么,偏却感觉还是不要明白得好。
李雍在营门外,看着即便牵着马,仍旧身姿笔挺的齐慎,神采,倒是黑沉成了墨。
齐慎的腔调冷凝,带着毫不相让的锐气,哪怕,对方是李雍,堂堂豫王殿下,身上还挂着督军之职,他也没有半点儿的收敛,语气中的怨气与肝火,即便是决计淡化了,却也压抑不住。
到得近前,半点儿不避讳,便是伸手,将她的手握住,轻声问道,“如何样?那夜,没有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