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委实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眼看着齐慎已经带人冲到了王旗之下。
却不是鞑靼的援兵,而是大周的援兵,齐慎的援兵。
休屠王感觉不对,堪堪转头的顷刻间便感觉颈间一凉,一柄锋利的长剑,已是抵在了他颈侧。
内心已经有了猜想,待得一张有些眼熟的脸,晃过面前时,统统豁然开畅。
王旗处,乱得短长。
只是,却带着两分忧色。
停顿了一瞬,两边又再度厮战到了一处。
这场仗,本就是以寡敌众,即便齐慎已经竭尽所能地用战术弥补了弊端,但要胜,倒是太难太难了。何况,眼下,死伤惨痛。
正在这时,纷沓的马蹄声,又从他们身后而来。
而齐慎天然也不会放弃这个机遇,他反应比谢鸾因要来得快,又离得比谢鸾因近,身边有林越如许的绝世妙手帮衬,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朝着王旗处逼近。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哪怕是精疲力尽,过劳而死,也触不到王旗之下,那安坐张望,好似置身局外的那小我。
援兵,来了。
眼看着身后的战局主动已全在己方,谢鸾因再偶然他顾,沉定了眼神,只一起往前。
但是,谁晓得在这时,齐慎倒是蓦地带了人,便是朝着坡下冲了来,却并非朝着他们这里,而是往另一个方向冲了畴昔。
这面军旗,谢鸾因幼年时,曾见过无数次,都是破败以后,收回家中,舍不得扔,是以,一面面积累起来的。
但就是这一乱,倒是打乱了鞑子的阵脚。
但那些鞑靼人均也生了死战之心,冒死护住王旗下的人。
这一面旗,吓得鞑靼军面如土色。
顺着谢鸾因的手指方向,亦是瞥见了那面王旗,坤一他们天然也是明白了过来,蓦地一抱拳,腔调铿锵道,“夫人放心,万死莫辞。”
而齐慎,更是心无旁骛,好似连战局的窜改,他亦是全然不放在眼中。
周军是绝望到搏命一战的狠劲,鞑靼军则是阵容陡涨的主场心机。
有那么一刹时,齐慎几近下认识地便要迈步朝那边冲去。可就在迈开脚的刹时,却又生生刹住了。
“谨慎身后。”俄然响起如许一声警示,用的是鞑靼语。
那边山道通往的,是鞑靼的要地。
谢鸾因愣了一愣,便又趁着这乱子,赶快上前。
可别的一些穿戴鞑靼礼服的人,却又护持在齐慎的身侧,帮着他靠近王旗下的休屠王。
毕竟,这是鞑靼境内。
面前阿谁浑身浴血的年青人有一双湛亮却沉冷的眸子,像是他曾在大漠中见过的头狼,桀骜而灵敏,将他盯住,便觉浑身生寒,恍似无路可逃。
那清楚……就是定国公谢广言重生。
二哥来了。
这确切是最好,也最快速的体例。
但即便如此,那面王旗却好似远在天涯普通,可望而不成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