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你回都城去,如何也该给文恩侯府带些表礼才是,但时候过分仓促,怕是筹办不及。不过,也没有干系,我以后办理好,再派人送去都城,你空了再去文恩侯府,倒是正恰好。”
“另有莲泷那边,你将她当作姐妹看,也该给她和孩子带些东西去才是。”
齐慎与谢鸾因悄悄对望了一眼。
定国公府流浪之时,那些所谓故旧,哪一个不是忙着与定国公府抛清干系,又有哪一个帮他们家说过半句话?
定国公府乃是大周百年勋贵世家,故旧姻亲何止文恩侯府一家?可李氏却只独独提到了文恩侯府,实在也是当时被伤透了心。
“再说了......”谢鸾因走上前,抬手重贴上他的胸口,扬起杏眸,定定望他,“我很光荣,嫁的是你,而不是他。他是做了天子,可你,才是彼苍赐给我,最好的夫君。”
莲泷和流萤被谢鸾因派去都城,也是怕只凭手札,不敷以让徐子亨信赖,加上另有一个韩明,要齐正新亲身押送往文恩侯府。
谢鸾因在他怀中,杏眼闪闪。
齐慎果然对劲了,黑眸中闪过两分笑意,将她贴在他胸口的手抓下来,握在掌中揉捏,只眸色,却有些幽深难辨。“我并不以为本身比他差,我只是想问,你可恋慕曹皇后?六宫之主,天下之母,那但是这大周天下,最高贵的女人。你生来,便被批命说是天生凰命,贵不成言,可现在成了皇后的,倒是别人。你只是一届臣子之妻,莫非就当真不感觉委曲吗?”
不一会儿,李氏另有白绮罗都是闻讯而来,见谢鸾因已在清算行装,便知此事已是无转圜的余地。
谢瓒已经明白表示,他不会再归去都城。当时的事情,早已让他对皇家,对阿谁朝廷,寒了心。他现在,还留在军中,不过是为了保家卫国,也是为了齐慎和谢鸾因,若非如此,这身上的军职,他又如何会有半分怜惜?
但是……谢鸾因没有问过李氏的意义。
齐慎听罢旨意,眼底便已是幽沉一片,起家,笑着朝那宣旨的天使道,“陛下的旨意,末将已是明白。只是,女眷出行,到底有诸多不便之处,不如请公公先行一步,比及我们清算好后,这便随后回京?”
谢鸾因上前一步,笑道,“如此,便有劳公公多候一日了。我让他们备下好酒好菜,好生接待您。”说着,与彭威使了个眼色。
丧事和水陆道场的事,谢鸾因一早便安排得差未几了,又有李氏和白绮罗帮衬着,事无大小,现在,停止起来,也是有条不紊。
谢鸾因感喟一声,抬手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宁王被迫远遁辽东,洪绪帝下了罪己诏,为她定国公府正名了那又如何?她的父母、兄长却再也回不来了。中秋节时,桂花树下,他们家,再没有一个美满。
“你去清算清算,我另有些事情,得抓紧时候去安排一下。”
见谢鸾因一双杏眼鼓圆,望着他。贰内心一热,上前一步,展臂便将她紧紧困锁在了怀中,沉默了很久,才在她耳边如同私语普通,低喃道,“信赖我,嫁给我,我也毫不会让你委曲。”
但是,这七七四十九日的水陆道场才做了一半,都城倒是来了人,还不是浅显人,是宣旨的天使。
李氏顿了顿,没有言语,只是沉默上前,帮着谢鸾因清算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