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此。
“是不是只要我将药喝了,嬷嬷就没话说了?”谢鸾因猝然问道,神采莫辨。
两人时不时说两句话,一起牵动手进了府门。
又走了一条半街,齐慎感觉酒气和食都散得差未几了,这才招手让一向跟在前面不远的马车上前来,亲身扶着谢鸾因上了马车,趁着夜色来临之前,往猫眼儿胡同而去。
“也没甚么了不得的。只是我恰好传闻,文恩侯夫人与柳太太非常说得来。”
谢鸾因耳力俱佳,天然比曲嬷嬷先发明齐慎的到来,她倒不是用心要让他发明这一幕,只是想着,他撞见了,也好。
“还能有甚么事?本日,夫人返来得比昔日都要晚些,那药可才喝了一次,再晚,老奴也得等着夫人返来将药喝了才行。幸亏夫人返来得还算得及时,这药汤还温着,不然,只怕就要再热一次了。”曲嬷嬷一边说着,一边已是回身,亲身将那汤盅端起来,捧到了谢鸾因的跟前。
上房中,亮着暖和的烛光,悄悄挥退打帘的小丫头,迈步进到门内时,一股淡淡的药味儿萦入鼻端,谢鸾因几不成见地蹙了蹙眉心,才若无其事地进了门。
“大人。”彭威一早便被齐慎派了出去,此时既然守在门边,必定是有要事要回。
此时,曲嬷嬷倒是皱了皱鼻子,“夫人喝酒了?”淡淡的酒味萦入鼻端,算不很多浓,可曲嬷嬷话语里,却较着的有不悦的意味。
“这么晚了,嬷嬷如何在这里?”
谢鸾因无法叹一声,就晓得没有这么好的事。
等回到猫眼儿胡同时,夜色已浓,夜风带着凉意袭来,谢鸾因身上披着丰富的大氅,手被齐慎刻薄的手掌暖和着,她半点儿没感觉冷。
曲嬷嬷一愣,惊得转头,望着齐慎大步而进,面沉如水,“大爷?”
何况,进京这么久,徐子亨都没有来猫眼儿胡同拜访过,应当是齐慎和徐子亨达成了共鸣,不想让旁人发觉他们之间有所交集。
遂,在他进门时,她便已转过甚去,不吭一声。
外间的花厅里,曲嬷嬷公然已经候着了,谢鸾因的目光不消特地寻觅,一眼便瞧见了她身边阿谁小丫头手边的矮几上,放着的汤盅,熟谙的药味儿,便是从那盅内传出的。
只是,这话,到底不该由她来开口回。
曲嬷嬷却怕比及谢鸾因,或是她身边的人开口,会倒霉于她,见齐慎的目光已是落在了她手里捧着的炖盅之上,略一沉吟,便是忙道,“是老奴与夫人之间有些曲解。这药,是老奴特地备好给夫人调度身子的,决然没有其他的意义。大爷来的恰好,快些帮老奴解释一二。夫人是大爷放在心尖上的人,老奴待大爷如何,大爷不会不知,老奴如何会胡涂得想对夫人倒霉呢?真的都是夫人曲解了。”
谢鸾因将手抽回,“你去忙你的吧!我自个儿先回房了。”
谢鸾因心头一动,明白他的顾虑,亦是跟着点了点头。
齐慎眉心紧攒,进门以后,望了曲嬷嬷一眼,目光又落在了谢鸾因身上,“我在问你们话,你们在说甚么药?”
谢鸾因的神采也不好,也不知是本日果然累了,还是酒气有些上了头,她对这统统,厌倦至极,抬手揉了揉酸痛的额角,不肯再姑息和委曲,“是不是只要我一天乖乖地将这药了,我才算得是为齐慎着想?在嬷嬷眼中,我到底是甚么?是齐慎明媒正娶的老婆,还是只是一个为他持续香火的东西?如果我不持续喝药,或是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体例替齐慎生下一个孩子,嬷嬷是不是就要鼓动着齐慎娶个几房小妾,或者干脆停妻另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