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放下千里眼,展唇笑了,“到了。”
这边,齐慎的旗手亦是拿起旌旗悄悄挥动起来,紧接着,号角声响,透着两分持重。
前面的几条船果然迟缓地掉了头,朝着西南边缓缓行进。
谢鸾因也正望着他们,内心疑虑重重。
福建多盐商,畴前,没有倭患,没有海禁之时,如同白家那般,跑船到南洋的,更是多得很,积累了大量的财产。
李妈妈他们各自忙着去规整施礼,打扫屋子和院落时,反倒是谢鸾因和齐慎最闲了。
这位大叔......看上去有些眼熟啊!
因此,如许一间宅子,在福州来看,委实算不得甚么。
要说,之宿世来讲,她和齐慎,在都城、西安和福州,都各有房产一处,也算是其中产阶层了。
直到被齐慎带着去了一处宅子,猜想这是今后他们糊口的处所,才好歹将谢鸾因的重视力算得转开了些。
八山一水一分田,说得便是福建。
起先,齐慎是想直接将谢鸾因带到延平,或是更远的邵武去的。那边,离海遥远些,好歹也要安然些。
一起到了长乐,略逗留了一日,便是分开来走了。
这话,总感觉是话里有话,谢鸾因猜疑地扭头望向他时,齐慎却已经别开首去了,望着面前通往花圃的门楼,上有砖石雕镂、斗拱花饰,匾额的枋檩柱头处也都雕镂有精美图案,端得是工艺高深,不由赞道,“不错,钱花得值。”
谢鸾因眼中的疑虑,更深,因为,她清楚瞧见了严富海方才的膝盖屈了一下,竟是要跪齐慎的么?
垂下头去,心口倒是微微一悸,半晌后,才又昂首往已将视野移开来的严富海望去。
严富海轻了轻喉咙,抬手让齐慎起。而后,便是客气了几句,回身叮咛另一条船上的部属,筹办掉头。
谢鸾因“.......”
这屋子现在门匾上,已是挂了书着“齐府”二字的匾额。便知齐慎早前派来的人,已是将这里买了下来。
这里看看,那边瞅瞅,倒都还算得对劲,只一点,谢鸾因叹道,“此人少了,这宅子,便总感觉空荡荡的。”这话里,不无慨叹。
齐慎虚抬了一下严富海的手臂以后,人,便已后退一步,而后,抱拳施礼,“齐慎见过严大人。”
齐慎见她对峙,偏生他大多时候都拿她没体例,她想不时见到他,他又何尝情愿与她分开。思及福州如何也是福建的中间,不管如何,也不会等闲让倭寇沾边儿,加上,有他在,勉强也算得一个安宁之所,便是让步了。
恰好,这话,却不能在她面前肆无顾忌。
如果有了孩子,她那里来那么闲心胡思乱想。
看来......他们是旧识,不但如此......看来,福建,果然埋藏着齐慎的很多奥妙。
但是,齐慎清楚才是他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