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和严富海并肩而行,走在他们身后的,是个略上了些年纪的妇人,穿一身湖蓝色快意团斑纹的短衫,藏青色的素面八幅湘裙,容长脸,面上含笑,看上去,还算得好相处。
身边跟着一个仆妇,一个丫环,都是低眉扎眼的模样,进门后,也没有随便乱瞟,还算晓得端方。
倒是推开窗来,有一个不测的欣喜。
但也只是好似罢了。
眨眼间,两人的唇,便是紧紧贴合在了一处……
齐慎抢先带路,一身竹青色茧绸直裰,衬得他更加长身玉立,风韵卓然。
一边想着,她一边站起家来,那边,李妈妈亦是跟着站起,“走吧!为我换衣打扮。”
谢鸾因她们都已是换上了轻浮的夏裳,筹措着要过端五了。
谢鸾因最开端兴趣颇高,净了手要跟李妈妈学技术。
低调,便是不想惹人重视,不想惹人重视,便是有奥妙。
与他并肩而行的,也是一身常服,行动健旺,嘴角含着笑,看上去,虽是威仪不减,倒是一副慈爱的长辈模样,最最要紧,这位,她还见过。
非常废了一番周折,领着坤一他们到底是寻来了一些苇叶,只那叶片,却比他们惯常用的,小了很多,最后,包出来的粽子,也小只了很多,看上去倒颇小巧小巧,透出两分敬爱。
蒲月初四这天,李妈妈一大早便跟着本地找来帮厨的陈嫂子一起到了集市,割了新奇的猪肉,买了红豆、绿豆、花生、糯米,还带回了两束菖蒲和艾叶,挂在了门楣上,用以驱邪。
胭脂仓促而至,附在谢鸾因耳畔,低声道,“大人说,有高朋至。”
只是,这位严大人,如何会亲身到他们府上来。
到了福州,在这个小院子里,好似,统统的喧哗、纷争,都远了,恍忽,真的能够如许平平平淡地过着本身的小日子就好。
这个奥妙,看来,还与齐慎有关。
谁知,谢鸾因在这方面委实没甚么天禀,明显照着李妈妈的手势将那叶片委盘曲好了,可比及把拌好了肉粒和豆子的糯米舀出来后,却如何也捏不好,不是这里漏,就是那么漏,折腾了半天,一只也没有包成。
“不消了,夫人。”胭脂倒是轻声道,“大人说了,让夫人不消耗事,虽是高朋,当作靠近的一家人来走动便是。他已是将人迎进了府,夫人也请往二门处,迎上一迎。”
北地的大多处所包粽子的粽叶,实在是苇叶,可南边的,却多是箬竹叶。
高朋?谢鸾因挑眉,甚么样的高朋,竟然能得齐慎这般慎重以待,还特地差人来奉告她?
过了端五,齐慎怕就是要忙起来了。
一墙之隔,尘凡未远,喧哗亦甚。
对于这些,她的接管才气,向来很强。
翘首以盼间,火线影壁后绕出数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