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鸾因猜疑地一蹙眉心,继而,眼中掠过一抹惊色。
谢鸾因横他一眼,“那你可得谨慎着些,对我好点儿,不然,我暴虐起来,你怕也是抵挡不住的。”
但是,这些事情,齐慎自来比他有经历,他派出去盯梢的,必定也都是里手,应当不成能等闲瞒过他们的眼睛。
箭上绑着一封信。
马车晃闲逛悠,在夜色中辘辘而行,眼看着,已是到了城东,再转过两条街,便是雨花巷了。
如果谢鸾因在这里,定然是要会心一笑,因为,龚氏说的,果然是倭国话。
“部属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又都是妙手,一时劝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了。没能庇护好小少爷,属劣等大罪,求夫人惩罚。”
齐慎嘴角一掀,“我唯夫人之命是从,是以,我不怕。”
可见那些人公然是有备而来,才气在达到目标后,连退也退得这般安闲不迫。
阿谁影子普通的人很快上前,将那信取下,恭敬地递给了龚氏。
那几个侍卫说着,已是重重跪倒在地。
还是那样温软的调子,却全无了之前那种怯懦,说罢,龚氏便是放下了车帘。
低头,看了看卧在手心的东西。
似是为了考证龚氏这句话普通,“嗖”地一声,利箭破空之声而来,屋内的两人都是警悟地偏头,已支利矢破窗而入,射进一旁的柱子之上,入木三分。
天气垂垂亮了。
此时,指尖悄悄摩挲,好似,还能感遭到孩子残留的熟谙的温度与气味。
起码,龚氏想要通过这一趟获得的,要比她支出的代价要多。
“这是号令,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谢鸾因哭笑不得地瞥他一眼,略顿了一下,才又问道,“那边的事情呢?可都安排好了?”
“方才,有一伙黑衣人冲进了家里,竟是抢了小少爷便夺路而逃。”
回到雨花巷的宅子,龚氏径高傲步进了阁房,目光轻扫而过,房内还来不及清算,虽有些混乱,但还没有到脸孔全非的境地。
但是……会是甚么呢?
谢鸾因真是感觉有些胡涂了。
跟着她出去的,另有一人,不起眼的长相,不起眼的打扮,是那种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人物。
晨光熹微中,龚氏孤身一人,拎了一只箱子,踏着凌晨略有些雾湿的空中,从雨花巷分开,一步步,朝着城外的那座名唤桃花岗的小山包走去……
龚氏坐在车厢内,车速一快,便免不了颠簸,她却一向坐得极稳,在车帘内,时不时透进的忽明忽暗的光芒中,她一张脸已是冷沉似冰,搁在膝上的手,死死拽成了拳头,却还节制不住地发着抖。
应当是她想错了吧?不然,她真是想不通龚氏赔上那么多东西,也要去见瞿进一面,见了以后,却只是说了这些话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