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前一种，她如何能够伴在齐慎身侧，走到现在？如果后者……秦氏想着，便不由神采一凛。
这若非是个果然简朴良善之辈，便是个心机深沉，直不见底的。
别的不说，这齐夫人的色彩确是甚好的。
陈二太太便是捂了嘴笑道，“夫人还真是喜好看年青小女人，方才就说，我们家四丫头像是这春日枝头的迎春，不晓得，这沈三女人在夫人眼里，又是朵甚么花？”
那本是俞家的祖宅，按理，是不会卖的，而这杭州城中，比那边好的宅子，也不是没有。
这话，有些不咸不淡了，让人听不出喜怒。
男人与女人之间，自来不公允，就连光阴给他们留下的陈迹，亦然。
谢鸾因的嘴角悄悄一牵，不知怎的，目光便有些薄冷起来。
到得谢鸾因跟前道，“夫人，七爷来了。”
“难怪母亲总要让我学着慎重些了，不比夫人，我倒是个不定性的，本日，喜好菊花，明日，说不准又喜好其他的了，倒是该跟着夫人多学学。”沈苓低眉垂首，当真一副谦恭的模样。
秦氏听了谢鸾因这般夸奖，亦是欢乐，嘴里倒是谦善道，“夫人谬赞了。她一个小女人，那里当得夫人这般夸？”
就算之前奇特过，现在也找到答案了。
陈二太太性子如此，大师倒是风俗的，就是谢鸾因也没有半分不悦的神采，她甚么样的人没有看过？陈二太太如许的人，倒也其可取之处，起码，挺聪明，也敢说别人不敢言说之话。
倒是这位齐夫人，却有些让她看不透。
“本来，夫人喜好桂花。”陈二太太俄然鼓掌叫了一声，“难怪了。那俞家的宅子里，可不就种着很多的桂花儿么。”
一时，秦氏已是笑容满面地落了坐，与谢鸾因和在坐的其他几位太太酬酢了几句。
屋内世人，天然都是心机各别，这齐夫人身子当真不好么？竟是要随时喝药茶的？
“那倒没有。这迎春也好，梅花也罢，都非我心头好，我喜好的，不过是一簇浅黄，八里飘香罢了。”
谢鸾因倒是习觉得常普通，接过那瓷碗，咕噜噜便喝了下去。
“是。”翠蘅屈膝应了声，“诸位女人，请吧！”
谢鸾因却明显没有感觉这个题目有多么讳莫如深，淡淡笑答道，“这园子里，是有很多花。要说谁优谁劣，这毕竟是比不得的，春兰秋菊，各有千秋，只不过，各花入各眼罢了，沈三女人感觉呢？”
沈苓的双颊，便是不由得一红。
谢鸾因的目光便是落在了站在秦氏身后的沈苓身上，笑道，“这江南果然是人杰地灵，我本日倒是开了眼界，这还在夏季呢，却感觉好似置身在春光融融中，满眼尽是娇花。”
可齐慎却恰好只对那边情有独钟，还能是因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