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苓有些发怵,死死掐了掐掌心,这才又道,“祖父,阿谁谢氏,只怕早就恨上了我们,现在,就连齐大人对我们家也是有了心结。现在还好,齐大人还要仰仗我们帮着他在江南站稳脚根,可如果再今后呢?齐大人不再需求我们,而又有谢氏吹枕边风,现在,谢氏这般明目张胆地欺侮我们沈家,那么今后呢?只怕还要更加变本加厉吧?”
沈苓倒是挺直了背脊,咬牙道,“是!是我做的。”竟是承认了。
沈钧和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沈家的嫡女,自来娇贵。苓姐儿又自幼聪明懂事,沈钧对这个女儿也非常宠嬖,甚么时候说过如许的重话?
沈和兴点了点头,“敢作敢当,还算得有点儿我沈家人的傲骨。只是,看你这模样,仿佛另有些不平气?”
房门,在身后关上,那轻悄几近无声的关门声,却好似敲在沈苓心口上普通,让她心口一紧。
与秦氏的莫名分歧,她倒是有些心虚的。
沈和兴没有答复,只望着她的目光,却更深幽了两分。
秦氏的确吓傻了,自家女儿这是如何了?
仓促昂首间,便是撞上沈和兴盯视着她的一双幽深的双眼,她心头便是“格登”一声,仓猝垂下眼去,再不敢看。
沈钧早就晓得,天然是没有半分异色。
可见,事情真的很严峻了。
而沈苓,手内心,却已是沁出了一掌的盗汗。
毕竟,她确切做了一些事。
“天然不平气,敢问祖父,苓姐儿错在哪儿?”沈苓反而昂首反问道,沈和兴待儿孙们,自来要求严格,对女儿和孙女就要广泛了很多,沈苓长这么大,沈和兴从未对她说过半句重话,即便如此,沈家的儿孙,不管男女,对沈和兴都是畏敬不已,可她本日,却敢反问沈和兴。
进了外书房,其别人便是尽数退了出去,房内,只余沈和兴、沈钧、秦氏并沈苓四人。
“何况,因着你做的那些蠢事,齐大人都亲身登门来了,话里话外,皆是敲打。你做事之前,底子没有想过要与任何人筹议,也没有想过会不会获咎了人,做事时,又不敷全面,连首尾都没有措置洁净,等闲便是落人话柄。现在,齐大人只是暗中敲打,没有直接发兵问罪,那还是因着你祖父在他面前另有些薄面,他顾及着沈家,顾及着你两个叔父,不然,我们沈家真要被你扳连,这百年的清名,还如果不要?”沈钧一一数落道,话亦是说得极重。
秦氏嫁出去这么多年,可还没有出来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