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后怒极,谁也没有推测,谢鸾因竟然连面子也不要了,竟将面皮撕得这般干脆。
恰是畴前东宫的闵良娣,当年,李暄南逃时,并未带走她。看这模样,闵家是投奔了李雍和太后,这才在现在得了如许的面子。
“太后娘娘,臣妇在外边儿野惯了,比不得太后娘娘这九曲十八弯的肠子,有甚么话,还是直说吧!不然,臣妇一定能懂。”
太后目光闪了闪,“这妇人操心的,可不但是柴米油盐吧?这如何服侍好夫君,才是正理。”
前面的话,带着两分峻厉,没有发到谢鸾因身上的肝火,转而泄到了曹皇后的身上。
“为何不敢?这天下之事,总归逃不脱一个理字,太后娘娘都能不顾脸面将主张打到我家后院来了,我还连一句大实话也不能说了么?如果说话不好听,太后娘娘莫要与我计算,我毕竟父母早逝,是过惯了苦日子的,甚么端方的,我可不如何懂。太后娘娘倒是这人间顶顶贤能刻薄之人,天然不会与我计算。这俗话说得好,赤脚的,自来不怕穿鞋的,我是那赤脚的,可太后娘娘倒是那裹着斑斓缎子的,那里能相提并论?”
牌局设在偏殿当中,天然也是暖和如春的,比起凤栖宫,寿康宫中的安排更是精美温馨,看来,李雍倒是对他母后一向恭敬有加。
偏殿中等着的,除了太后、曹皇后,别的一个,竟然也是熟人。
“太后可莫要夸我贤能二字,这两个字重得很,套在我身上,总感觉瘆的慌。”谢鸾因笑笑道。
提及来,李暄这一辈子也挺不幸的,固然贵为储君,但是身边的女人倒是个个算计他,没有一个对他是至心的。
太后略顿了顿,边上,便有一串宫娥端来了热腾腾的茶点汤水。
前日便可看出,谢鸾因随便两句话,她就有些忍不得了,本日倒是奇特,她决计挑逗,她却都忍了下来。
“方才说深宫寥寂,不知忠南王妃常日里,在家中如何打发时候呐?”打着牌,天然便是要闲话家常,闵良娣便是笑着道。
谢鸾因瞄了一眼身边服侍她茶水的女子,这可不是普通宫娥的打扮……
谢鸾因倒是目光轻闪,太后深居高位久了,特别是贤妃身后,她在宫中,一人独大,已是越来越不晓得“忍”字何解,何况,工具是谢鸾因。
这背后……当然不成能没有启事。
“这么看来,忠南王妃还是个可贵的贤夫君了。”太后便是哼了一声。
“你……你大胆!竟然敢这般与哀家说话?”太后再也忍不住了,变了神采,抖颤动手指,怒指着谢鸾因。
是熟人也好,大师都知根知底的,一会儿提及话来,也会少了很多顾虑,想来,太后也是一样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