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被风吹得打着旋儿,落下来。
相较于齐慎的老神在在,李雍实在是如坐针毡,望着齐慎,面色乌青道,“齐慎,你这是果然要反了吗?既是和谈,何故埋没伏兵?你就不怕这天下悠悠众口?”
乾一赶紧凝目去看,果然瞧见齐慎一马抢先,将用他披风紧紧裹着的一人,半搂半抱普通从舱房中带了出来,细心一看,不是他家夫人,又是谁?
后舱房中,已是火光冲天,徐子亨带着禁卫军在外,几次想冲要出来,都是未果,个个都是灰头土脸。
他倒还记得称一声“陛下”,这好歹让李雍的心气儿稍顺了些。
“阿鸾在内里?”齐慎冷着嗓问道,目光盯着那熊熊火光,一双眼,已是阴鸷冷沉,落在身上,如同锋利的刀口刮过。
一身与暗夜同色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飞舞。风雪中,那人长身玉立,不动如山,即便甚么话也没有说,乃至尚看不清脸孔五官,便已是感觉一股无言的威势迫面而来。
曹芊芊正觉莫名时,舱房外,蓦地起了动乱……
齐慎将谢鸾因揽在怀中,高低打量了一番,肯定她并没有受伤以后,便是瞋目一凝,扫向李雍道,“李雍!你是不是该与我解释一番,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下一刻,本来安睡的谢鸾因突然从床榻上弹坐而起,她身边两个丫环则一左一右,好似如临大敌普通,将她护在了身后。
“陛下,后舱房起火了。”这时,出去看环境的徐子亨面色乌青地在舱外道。
齐慎亦是蓦地心悸,咬牙道,“陛下还美意义提起阿鸾?若非陛下不顾道义,如何会有本日之局面?如果阿鸾本日有甚么差池,陛下便莫要怪我也万事不管,神佛莫阻了。”
齐慎嘴角一勾,眸色沉冷,“陛下莫要贼喊抓贼。我既然敢孤身一人来你船上,自是不成能全无筹办,但若非陛下的人先行不轨,我的人,是决计不会先动的。”
齐慎也果然是半点儿不惧,独自举步随在李雍身后,进了一间舱房,只在超出一旁站着的徐子亨时,往他悄悄一瞥,又再迈开步子。
李雍的神采顿时一变。
李雍心机几转的斯须间,那小舟已是到了大船下,攀着垂挂的软梯,齐慎三两下便是上了船面,冲着李雍遥遥一拱手,“多年不见,陛下可还安否?”
“托忠南王的福,朕还算得康泰。倒是忠南王,数载不见,这气度与气势都是更上一层楼了,倒是让朕好些吃惊。”
倒是因着齐慎竟是不由分辩将他手中那盆水夺了畴昔,兜头就是浇了下来,然后,便是不顾乾一的禁止,闷头,便是冲进了火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