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仙笑了笑：“此方六合，自上古圣王绝六合通以后，灵气不存，没法修炼，但还可汇集凡人香火愿力，化为异术神通……只是比拟于那些泥塑胚子，凡人更加畏敬皇权，更加畏敬天子，是以龙气，就是最大的神祗，你等天然要受其所制……”
清泉山。
通合子蓦地感觉身上压力一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就听到方仙又道：“本来人间沉浮，关我何事？此次下山，倒是有事。”
所谓的‘龙气’，也是香火愿力！
方仙反问一句。
更加悲催的是，小神没法与大神对抗，是以垂垂有了所谓法不加朱紫，圣天子万灵不侵等等的说法。
“我破钞偌大工夫，炼了一炉‘九转玉液大金丹’，凡人服了，可享长生，本来是为了冲破最后一重玄关，飞升仙界所用，成果却被一头灵宠偷了……那灵宠得了我的道经、丹药，倒也成了气候，或修成妖王，逃入尘寰……”
他的隐形幻影窜改，在此方六合中，大抵还没有人能看破。
在山下，另有大量乡民会聚，尽皆眼神狂热，有的还在烧香叩拜。
他感觉这很对，人间财产、权势……对于神仙来讲，又算得了甚么呢？既然玉履踏入凡尘，必定有着要事。
“是神仙！神仙显灵了！”
没有善恶，只是随心所欲罢了。
以是这个天下，皇权弹压统统，道门半点抵挡之力都没有。
面前这个道人，的确深不成测，或许已经成‘仙’。
峰顶。
那些金子露馅，只是因为其上附着的劫力消逝了，但他本身可不会如此。
在他身后，几个垂老迈矣的老道一样跪了下去，不过他们更加无耻，直接抽泣求道：“求神仙传授长生之法！”
“道，不成轻传，汝等何德何能，可让我传道？”
但对方仙来讲，神道香火愿力，不过是这个天下特有的一个力量体系罢了。
方仙神采淡然，反问道。
山上的道人们，倒是别的一种感受。
毕竟道门鼓吹的神灵根基没啥神通，而朝廷却把握生杀予夺的大权。
“你是想说龙气？”
通合子一身道袍，庄严行了一礼。
“这是……何意？”
在他身后，一个道人倒是仿佛忍耐不住，怒喝道：“你道法通玄，我等或许不是敌手，但如此扰乱天下，莫非就不怕朝廷雷霆大怒？”
方仙盘膝而坐，冷静等候。
通合子声音干涩。
遵循这个景象下去，间隔方仙被‘封神’，修建古刹祭奠大抵也不远了。
是以，甚么法不加朱紫，对他而言就是个笑话。
此时大抵要改名为金泉山了。
这就是一层纸，捅破了就甚么奥妙都没有。
不但是他，火线几个老道也是神情炽热。
‘终究来了。’
说话之间，他身形一动。
方仙一拂袖，收了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