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见这锭银子足足有五两重,两整桌的酒菜也够了,忙陪笑道:“够啦,免啦,如何
你担甚么心?”酒保陪笑道:“是,是!”又向萧峰横了一眼,心道:“人家可真跟你干上
说是人肉?人肉哪有这么粗的肌理?哪有这么红艳艳的色彩?”阿紫道:“好啊,你晓得人
保怎笑道:“是我身上臭,当然是我身臭哪。女人,你说话留意些,可别不谨慎获咎了别的
眼,道:“你这么多嘴,谨慎我割你了你的舌头!”酒保伸了伸舌头,笑道:“要割我的舌
阿紫道:“好吧,就算不是人肉,也是臭东西,只是傻瓜才吃。哎哟,我靴子在雪地里
碗,不醉倒在地下打滚才怪。”
人。
谈笑,你小小人儿,吃得了这很多?”一面说,一面斜眼向萧峰瞧去,心道:“人家但是冲
鱼:猪肉,去擦靴子。酒保固然肉痛,却也无可何如。
阿紫道:“谁说我是小小人儿?你不生眼睛,是不是?你怕我吃了没钱付帐?”说着从
他始终不加理睬,不觉悄悄笑好。
过了一会,白切羊羔奉上来了。阿紫道:“一盆留在这里,一盆送去给那位爷台,一盆
你来啦!你喝甚么,她也喝甚么;你吃甚么,她也吃甚么。”
气。
哪!白切羊羔三盆哪……”
种话?”
个……这个……”阿紫瞪了他一眼,道:“这个甚么?”酒保道:“仿佛太委曲一点。”阿
来个不睬睬,自顾自喝酒赏雪。
屈。喂,你们店中另有甚么特长菜肴?说些出来听听。”酒保道:“特长小菜天然是有的,
酒保将羊羔送到萧峰桌上,萧峰也不说话,提筷就吃。又过一会,酒糟鲤鱼、酱猪肉等
人肉,黑店哪,黑店哪!”
么?”
要三盆是三盆,你管得着么?”酒保道:“是,是!”拉长了声音,叫道:“酒糟鲤鱼三盆
酒保慌了手脚,忙道:“哎哟,女人,你行行好,别尽拆台哪。这是新奇黄牛肉,如何
上若不是有这么几个大蠢才肯喝,你们的酒又如何卖得掉?”酒保又向萧峰斜睨了一眼,见
靴帮上本溅满了泥浆,这么一擦,半边帮上泥浆去尽,牛肉的油脂涂将上去,顿光阴可鉴
字?我干吗不喝酒?你先给我打十斤白酒,别的再备五斤,给服侍着,来两斤牛肉,一只肥
阿紫微微一笑,在他劈面一张桌旁坐了下来,叫道:“店家,店家,拿酒来。”酒保走
了,绕着弯骂人哪。”
酒保见她用厨房中大师父着意烹调的牛肉来擦靴子,大是肉痛,站一旁,不住的唉声叹
第一件事自是找到一家旅店,要了十斤白酒,两斤牛肉,一只肥鸡,自斟自饮。十斤酒
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当的一声,掷在桌上,说道:“我吃不了,喝不了,还不会喂狗么?要
一一照吃。阿紫每盆只尝了一筷,便道:“臭的,灿的,只配给猪狗吃。”抓起羊羔:鲤
酒啦。”阿紫点头道:“好啊。”酒保给她满满斟了一大碗酒,心中说:“你若喝干了这
今儿早是还中咯咯咯的叫呢。新奇热辣,怎地会臭?”阿紫道:“嗯,说不定是你身上臭,
过来,笑道:“小女人,你也喝酒吗?”阿紫斥道“女人就是女人,为甚么加上个‘小’
娘来败我酒兴。”转过了头,假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