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看着苏行之远去的背影,缓了口气,捋着胡子心头策画着,好不轻易比及此次天劫,狼妖法力又大大受损,自是不能等闲放过的,可眼下如果强取豪夺,则有违道法。
莫清远稍稍定了定神,微微扬了扬嘴角,双手抱拳,道:“公子,恕贫道打搅了。”
“嗤嗤”温馨了半晌的黑宝这时终究有些耐不住性子,鼻腔收回几声催促,后蹄刨了刨土。
苏行之愣了一下,随即撇过甚,假装若无其事地持续徐行向前,边走边策画着:他怎的又会呈现在此?莫不是一起跟踪而来?此人到底是何用心,竟这般穷追不舍。
将黑宝拜托给店小二以后,苏行之理了理衣袍,此时怀中的狗崽子已经醒来,正睁着灿金的眸子四周张望。
苏行之捏了下它的小耳朵,跨进了堆栈。
苏行之点点头,伸手摸向胸前,掏了几下,却没找到荷包,换了一边又掏了几下,还是没有。
县城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群结伴走着,交头接耳,有说有笑,不时向苏行之投来几缕目光,而目光的核心都集合在了他怀里的狗崽子身上。
男人身型高大,一身灰色长袍,腰间佩着一把墨色长剑,黑发束于脑后,两鬓发髻襄着几缕银丝,两道浓黑剑眉下一双迥然有神的星目,鼻梁直挺,唇色暗沉,下巴处留着一搓山羊胡。
未等苏行之细想,身后降落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行之微微弯了哈腰,回身拍了拍黑马儿的屁
莫清远气结,想不到这毛头小儿口齿这般聪明,竟叫他回不上话。
苏行之又摸了摸狗崽子,笑眯眯道:“您看这狗崽子,与我如此靠近,看到道长却瞋目圆睁,它该归谁一目了然!”
苏行之停下脚步,抬手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眼下时候不早,得尽快找堆栈安设下来才是,又看向怀里的狗崽子,此时正悄悄地凝睇着天涯那一抹被落日染红的云霞,灿金色瞳孔如同琉璃般色采斑斓,当真是美极。
既然如此,那便与他耍上一耍吧!
苏行之心念必然,眼里闪过一丝滑头,心头的恶兴趣油但是生,勾起嘴角,迈开步子向城南的寅春苑走去。
胖掌柜踌躇了一下:“成吧,你可快些。”
“请便!”莫清远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莫清远一个愣神,他那里有甚么凭据。
寅南县与凤峦县只一山之隔,苏行之对此地并不陌生,儿时与父亲一同送货时便来过几次,这寅南县民风俭朴,虽不比凤峦县大,可该有的都一应俱全。
“好咧!客长内里请,这马驹子我帮您牵到马厩!”店小二非常热情地接过苏行之手中的缰绳,哪晓得他刚一缧绳索,黑马儿便收回“嗤嗤”的声响,犟着脖子愣是不肯跟他走。
胖掌柜将天字一号房的木牌筹办好,却看到苏行之呆在原地抓耳挠腮,神采非常,便开口问道:“客长,但是有甚么事?”
因而卸下背上的背篓放到桌子上,在里头翻搅一阵,背篓里除了册本画卷笔墨,底子没有荷包的踪迹。
“你!”莫清远气得皱起眉头,眼中立显杀机。
他皱了皱眉,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只见一名陌生男人仿佛站在离他不敷一丈的处所。
“真是丢人,出门忘带银两了。”事到现在只得实话实说,不过幸亏他身怀一技,不然这一起怕是要挨饿受冻了。